“你怎麽带这个花来看她?”琴伤先开,她的声音不好听,沙哑的像是被厚重的砂纸磨过,一般人听到了总会表现讶异或是排斥,但男人只是看了她一,并没有回答。琴伤轻轻抚著墓碑,说:“这花不适合她。”
黎长歌突然无比清楚地意识到这个事实,她已经死啦,再也不会回来啦。琴伤用她那沙哑悲伤的声音告诉他,这墓碑的躯已经永远长眠,再不会醒来。再多的後悔遗憾,那都是空谈了。人一死了,就什麽都没了。任凭活人如何缅怀,死人都不会再回来。
“可她已经死啦。”她一手抚著墓碑,一手抚著自己角的泪痣。“次来看她,给她折枝柽柳吧,那才是最适合她的花。”
可她已经死啦。
覆在自己脸上的小手很冷,刺骨的寒冷。可黎长歌却只觉得无比温,他想靠近这个女人,她是那麽的熟悉和温柔,温柔的令人无比悲伤。他的声音也开始沙哑颤抖起来:“你、你认识她?”
黎长歌却笑了,里有泪:“只有她一个人……只有她一个人,我是生气了,才那麽说的,她为什麽不肯等等我?哪怕一天,只要等我一天,我气消了就会带她回家,她为什麽不等我?!”
琴伤不由自主地伸手,黎长歌怔怔地任由她抚摸他的脸:“长歌,她一直很想跟你说一句话,可惜你总是不在她边,好不容易现了,却又不听了。”
她为什麽不等你……是啊,她为什麽不等你呢?因为她已经等不了了,她已经老到再也等不了了,她的一生都在等待中苍老,发霉,生蛆,最後风化消失了。
琴伤几不可见的,她知自己不应与他亲近,不应再见他,可她舍不得,她是如此的舍不得呵!就让她再好好地看看他,再看看他,再看看就好了。“对呀,她说你是个好孩,不你什麽选择,她都尊重你。”
琴伤被这个回答得微微愣住,男人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但笑得教人无比心酸:“我在花店问过了,他们告诉我说百日菊的花语是永失我。”
琴伤的神更悲伤了:“你她?”
黑的,宛如孩童一般乾净的睛里慢慢蓄满了泪,可始终未曾掉来,黎长歌看著琴伤,俊的脸庞一片惨白。
手工西装。
男人。
“她不会怪你的,这不是你的错。”琴伤将他抱怀中。“长歌,以後自己照顾好自己吧,她不能再陪你了,你早就应该有自己的新生活了,世界上比她乾净的女人多得是,你无需自责。”
永失我。
薄薄的唇不住地哆嗦著,好久才说一句话:“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琴伤不知自己该如何回答,看起来他也不需要回
男人这有了反应:“……这不是给她的,是给我的。”
“别哭啊,她不会想看到你哭的。”纤细的指抹去他的泪,那长长的黑的睫曾经让她多麽深,“她一直很想告诉你,你长大了,比以前更好看了,她一直很想你,一直在等你回来看她。”说著说著,自己的泪却也掉了来。“长歌,长歌别哭,其实她临死前只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她无意欺骗你,更不舍得伤害你,你,你要好好的。”你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你还年轻,请原谅她不能再陪你一起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