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从来都没有过你，也许我上的只是顾奇为我营

为什麽不肯承认呢？

太晚了。

顾宁川不想承认，但是他十分清楚，樊心──不，是琴伤，她再也不属於他了。当他拥有她的时候，并不懂自己的心，以为自己没有，对她只有恨，固执的要她赔偿他三条命才肯原谅。可是，这些真的只是琴伤的错吗？她只是个被威胁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罢了。当年的她才不过十八岁，她这辈甚至没有过过一天正常人的生活。

为什麽？

轻缓如同微风的声音让顾宁川一愣。

他的恨仇，怨怼渴望，都是因著樊心这个女人。虽然告诉自己恨她，也一直在著伤害她的事，但其实……他一直一直都把自己的心围在她的上啊！

可这麽多的为什麽，现在才来问已经晚了。

琴伤轻笑：“你肯定不知，当初即便我和你说，你也不会相信的。”她看向顾宁川。“在樊心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已经记不大清楚了，只记得很久以前，我还是个小孩，顾奇便现在我面前，收养了我。我以为他是个好人，可谁知，他却在将我带上一条不归路呢？路的尽是深渊，我这辈都没有能够摆脱。”

“在他的教导，我变得虚荣，好，偏执，想要得到的东西一定要不择手段的到手。但同时他也灌输我血缘关系是多麽的重要。我想，这就是我能够为了妹妹任何事，也能够因为害死你的亲人始终心怀愧疚的原因吧。”琴伤轻轻叹了气。“我已经不算是人了，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个怪，除了解剖，还有什麽用呢？”

为什麽要死鸭嘴的，持自己的想法，持那个，明明心底早就开始怀疑的想法？

边，又是顾家的大少爷，要什麽有什麽，叱吒风云，多麽威风得意。可他就是记得，当时的樊心是什麽模样，这种形象在之後那麽多年里都十分清晰，尤其是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他总会梦到。梦到一开始，是多麽的简单。

“你不记得。”琴伤看向远方，嘴角微微翘起一抹弧度。她今天是偷偷溜来的，狐狸跟长歌都不知。她知顾宁川不会那麽容易善罢甘休，他向来都是这样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盯上一个人也会盯到死。就像是之前对她那样，如果不是她跟他面对面解决，他永远都不会停止。“还不够吗？宁川。”

她叫他……宁川。她已经有十年没有这麽叫过他了，还是最初他们相识的时候，没有对彼此充满介怀的时候才会这样称呼彼此。“……不、够。”他说，犹然嘴不肯承认。他怎麽能承认呢？如果承认了，就真的是全盘否定了自己呀！那样的话，他存活在这世上的理由又是什麽呢？

为什麽不敢坦诚面对自己的懦弱？

“你该放手啦。”琴伤轻声说，一如既往的沙哑，但轻柔，好像能说到人心底一般。她微微一笑，底笑意浅浅，但却是真心实意。“我不想再见到你，也不想再和你纠缠去了。我们真的已经到了尽了。”她留恋地抚摸著长椅，纤细雪白的指尖一一过上面阳光的痕迹，好像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她这辈从来没有单纯天真过，只是算计和卑鄙中度过一生，连死了都只变作厉鬼。“我以前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