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江修远将巾拧到半,亲自抬手替她起脸来。崔柔不敢乱动,甚至不敢看他,虽然两人已经是夫妻了,可是除了在榻上履行夫妻之事,其余的时间皆是相敬如宾的。有时候她鼓起勇气亲自去伺候他沐浴,他都言辞温和的婉拒,只让她好生待着,不用伺候她。
她抬起脸,看着江修远:“为什么?”她只是想离他近一些,她这个当妻的,居然连自己夫君的味都不知,实在是不应该。这样的妻,怎么能让他对自己付柔呢?
“我不是。”崔柔没想到他忽然会抱她,只不过此刻她享受这份温和意。她将小脸埋他的膛,想起上回表嫂同她说过,夫妻之间不该有什么隐瞒,便如实,“我怕自己的不够好,惹你生气了。夫君,我是真的想好好照顾你,我自小就听娘亲的话,学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照顾人的事,我真的一儿都不会。这几日见你胃不大好,我便想着亲自为你厨些好吃的,可是我太笨了……”
江修远:“日后,你不必为我这些。”
度向来比她上许多。就如他俩成亲那晚,房花烛夜,明明是八月份,却一的汗来。
江修远见她这副表,不禁有些失笑,:“阿柔,你很好。”的不好的,是他。
他一伸手将她搂紧了怀里,拥着她微微发颤的,柔声安抚:“你究竟在想什么?你是我江修远的妻,不是照顾我的人,这些事,你不必勉自己去。阿柔,我知我是个不称职的夫君,说来也是惭愧,我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你。总觉得你有些怕我……”
可那有什么?她喜偎在他的怀里,喜和他一起睡。
可现在呢?
江修远能察觉到崔柔的紧张,她是个养在深闺的姑娘,这小脸白皙,不宜太过用力,只是这脸上的灰炭沾的有些久了,他若是不用力,倒也不大觉。他一手抬着她的巴,一手替她着脸,见她睫微颤,唇微微咬着,倒是一副任君采撷的可怜模样。渐渐的,这小脸原来的白皙无暇来,他又了一遍,瞧着没哪里落了,这才作罢。
江修远:
江修远不知妻这小脑袋里想得是什么。
卷好了袖,崔柔这一双手就不知往哪儿放了。
方才还动着,如今江修远一句话,倒是令崔柔有些委屈了起来。
崔柔一听这话,立就慌了,忙:“我不问了,你……你什么都别说了。”她生怕他嘴里说什么要和离的话来。她一儿都不好。她鼻尖一酸,“啪嗒”一滴泪落了来,恰好落在了江修远的手背上,她瞧见了,立伸手去,喃喃,“我以后不这些了,你别生气,我……我不会了。”
她小心翼翼的维持着两人的关系,若是因为自己的糊涂惹得他不开心了,到时候便是将他越推越远了。其实细细想来,相敬如宾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他边没有别人,只有她一个妻。待她……待她怀了孩了,她兴许能觉得稍稍安稳些。至少孩都生来了,他看在孩的面上,肯定不会不要她的。可是如今,两人的夫妻不深,她在这个节骨上什么幺蛾,真真是自己找打。
只是见她脸苍白、神慌乱,便有些愧疚。
他居然亲自给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