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千山忙拉住她的手:“别理他们,我们到外面去说。”
大家笑了半天才静来,人群中一个细细的声音:“不是,我没有说他是醋坛,你们不要笑话他。”
“那你把纬帽拿来我们瞧瞧,就瞧一。”众人起哄。
卢千山飞奔到了院门,突然近乡怯,徘徊着不敢去,把衣服整了又整。院里传了一阵哄笑声,他听到万儿大声嚷嚷:“原来大卢真是个醋坛!”
“你……”
“不行,不行。你们别取笑我了,让我一个人在这里等他吧。”那细细的声音急。
“烦死了,总之你们不许看她!”卢千山加快脚步向家里跑去。
她穿着洁白的棉布裙,浅绿棉衫,上着白的纬帽,虽然简单朴素,却得如同一支俏生生的白玉兰。
来是住同一屋的小厮,便不耐烦:“我今儿有事,你们自个玩儿去吧!”
那人跺脚急:“哎呀玩儿个屁呀!你都死到临了!”
卢千山心里一动,脚不由得跟着走了:“她很貌?你们都看见她的模样了?”
那小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人家一大早就来,等你一天了都!我们都不知你去哪个婊家鬼混了,不敢瞎说,怕把你婆娘惹火了要罚你跪搓板。快,快跟我回去!”他推着卢千山就往回走,边走还边念叨:“也不知你小哪来那么大福气,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小娘,脾气也好,等了你一天都没生气。我要是你啊,才不跟那些粉们鬼混了呢,每天就在炕上陪这小娘……啧,真是好福气啊!”
第二十章(正文完)
他们压不动弹,起哄:“你个醋坛,我们就跟嫂说句话怎么了!我们还没跟嫂告你的刁状呢,比如你有啥相好啦什么的――嫂你想听不?”
卢千山听不见他的声音了。他听不见任何人的声音了,只是一直跑,加快速度跑。是她吗?她怎么能了喻府?她怎么知他住在哪?她怎么――真的是她吗?!
“怎么了?”卢千山望着天边死也不沉的太阳,漫不经心地问。
“虽没看到脸,但那段,那嗓,一定是个绝代佳人!肯定比香红姑娘还!”那小厮说着说着都快来了,拿胳膊肘了卢千山一:“唉,你老婆还有妹不?给我搭个线,保证少不了哥哥你的媒谢钱!”
两人一齐开又一齐闭嘴,那大小低,卢千山知她肯定又害羞了,连忙挥手驱赶围成一圈的小厮们:“去,去!看什么闹,都给我一边儿去!”
“没有!其实她长得很普通,一都不好看。”
“我老婆?”卢千山笑。
“脸都没看到,就说人家貌?”卢千山奇。
“你老婆找上门儿来啦!”
那小厮白他一:“看个屁,一纬帽裹得严实!还不都怪你,自己把个貌小娘冷落在家里,反倒不许她抛面,别的男人一看就发脾气,她怎么就嫁给你了呢!”
“你这醋坛!”那小厮追不上,在后面脚。
“你――”
“哎兄弟,这就是你不地了啊,尽乱吃飞醋,我们就是看看段你也不许不成?”
万儿带
卢千山听不去了,猛冲去双手扒开人群,见里面一个帷帽的女坐在石凳上,吃惊地往这边转过来,看到他后忽地站起来,刚提起裙往他这边快走了两步,忽然又站住脚,双手绞着手绢不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