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还能勉分辨光影，再后来就是真正地陷了真正的黑暗，再明亮的烛火在她碧绿的眸中也映不半星火。

他终于开，声音哑哑的，“什么？”

话刚落地，她就笑眯眯地整个人贴了上来，几乎挂在了他手臂上，仰起脸朝他笑个不停。

大概就是那段时间吧，他的观察能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快提，几乎是眨之间就学会了照顾人。没有办法，被她得，这个家伙摔疼了也不会叫，破了血了第一个反应不是哭，而是拉袖摆收紧领遮住伤……后来他学会了从她微笑的细微弧度判断她是真的开心还是在忍疼痛。在她之前，在她之后，他从来没有，也再也不会把一个人唇角的弧度记得这么清楚，可以从一的差异中轻易地分辨那隐藏着的喜怒哀乐。

笑一笑，将巴抵在他肩膀上，眯着睛安起来，“没事没事，没关系的，又不疼又不，只不过是看不见而已，我会很快习惯的。”她一边说，一边用指尖有一没一地地在他背上轻轻地划，嗓音低柔又散漫，听起来懒洋洋的，“真的，我适应力很的，再说你不是在么，我看不见就问你啊，你当我的睛就行了。”

他最怕看到她这样笑，明明疼的脸发白，唇角却翘得那么，绿睛里虽然没有光亮，但也没有一丝阴霾……让人看得心里发酸。

他忍不住冷哼一声，黑着脸扯她不安分的手，转就想走，可是脚迈开了一步却又停住了，纠结了半天还是放了面问题，转将她从椅上一把扯起来，一边抓着她的手在自己手臂上，一边面沉沉地嘱咐，“拉好了，跟着我走，小心别摔跤。”

一开始她不习惯，拉着他的手臂走路也会经常摔跤，力枯竭的虚弱得跟不会法的普通人差不多，摔一跤就是一块青紫，没两天上就碰的没有一块完好肤。

西瑞尔被她蹭的实在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别开脸，然后她就会叽叽咕咕地笑，他从来都懒得理她，任由她去笑。只是有一次，她在笑完了之后难得地安静了一会儿，他刚觉得有儿奇怪，就听见她轻笑一声，他越发觉得诡异，一转过就看见她低着，轻轻地说，其实西瑞尔，你不喜的话，可以推开我的。不用勉自己，也不用着自己温柔。

她转过，睛对着他的方向，笑得贼兮兮，“想摸摸看你有没有哭啊，没想到你的，白费我那么多工夫，早知不安你了。”

他那时

她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很久，他都没开。最后她的手顺着他的手臂一路往上，过肩膀、脖颈、耳垂，停在他的脸颊上，轻轻摩挲了一。

“有病！”

后来她大概也意识到了，疼的时候笑得再灿烂都会被发现，于是索大方地承认。只要他问，她就诚实地答一声疼，然后在被扶起来的时候搂住他脖挨挨蹭蹭。

但是跟普通女孩不一样，她摔得再狠也不掉一滴泪，只是偶尔摔得疼了，坐在地上愣愣地发懵，可等他过来扶的时候，只要一被握住胳膊，她会意识地转向他的方向，眯着睛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