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边林探手把她攥住的空碗接过来,放到不锈钢池里,发不大不小的一声闷响。然后低,继续吃。
手还没来得及放,门就被打开了一条。
初见闷吃了片冬笋,终于这次检边林不声了,她糊嘟囔了句:“没吃赶紧来吧,刚好。”
初见撇嘴。闷死你算
原本是揪着心,空着的胃自然不舒服。
初见从回到家就在忙工作,广州有个很大的业展会,她要负责招待日本和韩国来的品牌代表。非常关键,要伺候好了,才能继续拿到独家代理权。
☆、第十九章陈年老醋(5)
饿得饥辘辘,就自然想起厨房的那锅汤,凑去看了看,更饿了。
初见创业时,甲行业在全国还主走低端路线。
刚才安排各种事时,饿着,想工作,也想两个人的现状。好像,她瞥了客厅的钟,都这么晚了,他不会还没吃吧?
初见趿拉着拖鞋就跑去了,检边林跟去,扫了一桌上的酱料碟,用过,再看她吃东西时的微妙神,看上去应该得还算是合了她的胃。也是饿坏的他,也去给自己了一碗,靠着厨房的池旁,站着吃了两。
最后竟然边吃着,边鬼使神差地走到大门,随手把反锁开了。仍旧在犹豫着是不是要叫他来吃饭。可万一,他又说要结婚怎么办?
那种怕她吃亏受罪的心悸,一言难尽。
见到初见的那阵,都还能梦到初见泪汪汪地扑到自己怀里大哭,说别人对她不好欺负她的种种恶行,他都会惊醒,五脏六腑都翻腾得难受,靠上床,一坐就是整晚,从黑夜到天光。
检边林:“没吃。”
她拧开燃气灶的开关,打着火,重新了,盛一小碗默不作声吃着,顺便在厨房来回溜达着给自己思想工作。
火星一抖,戳上易拉罐边沿,谢斌刚巧也去弹烟灰,险些被烟到,“呲”地了冷气:“嘛呢。”
初见:“我刚在事。”
又是同时――
现在知她没饿肚,放了心,又填补了两吃,觉死命拧着的胃也慢慢放松了。正要用筷再拨两,初见就悄然走来,端着空碗瞅他。
检边林也就是想试试,她有没有反锁,没想到拧一圈就开了。还在犹豫要不要重新撞上门重来一遍,敲门叫她,被她从拉开。
戳灭烟的人急步了阳台:“她还没吃饭,我去一趟。”
还生着病。
……
几乎是同时,检边林目光沉了沉:“怎么现在才吃晚饭?”
一忙就到快十二,终于气,从卧室来。
“检边林。”初见憋了半天,就冒了三个字,还是他的名字。
各自把自己喂了半饱,刚才因为那个并不重要的电话而产生的一系列争执的影响再次冒来。
初见毕业后,大学同宿舍室友嫁去了日本,就给初见牵线了一个端品牌的独家代理,一举打开端市场……总之,初见一直觉得自己运气不错。创业很成功。
门廊黄的灯光,是初见,嘴里还咬着半片冬笋,溜就吞嘴里,傻了:“你……吃晚饭了吗?”
走廊苍白的灯光,是检边林,大冬天的穿着一层单薄棉布的黑短袖,走来太急忘了套上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