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筱韶一时玩心大起,真个与她在这里起棋来。
正在惊异之际,外面的婢女突然惊呼起来:“小,外面来了好多鸟啊!”
小蝶也未曾多加注意,端着一盏茶过来,还不忘回呵斥那只不叫的画眉鸟:“平日怎么哄你开都不言语,今日却开了金,哼,别打扰小们棋!”
这香气极为馥郁,掺杂着年轻女的香,弥漫了整间屋。原本正在逗画眉的叶词面微微一变,轻声向小蝶:“小们正在棋,我带着画眉去溜溜吧。”
这一回安筱韶的脸却陡然变了,僵立在那里半天没有言语。江小楼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立刻开问:“究竟了什么事?”
小蝶斜瞧她,中却:“小没有吩咐,你怎么能随便离开,在这里伺候着吧。”
大家千金当喜怒不形于,安筱韶是豪门女中的典范,更无这样失态的理由,江小楼微微眯起睛盯着叶词,直把她看得心惊胆战,面发白。
此刻正是冬日,江小楼素来畏寒,屋里的火盆燃得很旺,于是安筱韶额汗珠越来越密,几乎是香汗淋漓,她又不好意思脱去外衣,只能撑着坐在那里,不时用帕掩着,后婢女连忙替她打扇。江小楼坐在她的对面,却是半丝汗珠都没有,鼻端嗅一隐隐的兰麝冷香,似是从安筱韶上飘来。
安筱韶突然指着鸟笼里的画眉王:“帮忙把那只捉来,我要仔细看一看。”
恰在此时,众人突然听见画眉叫了一声,那声音如同箫笙,极为奇异。安筱韶手中的棋陡然顿住了,旋即猛然站起,目光一丝惊诧。
那只沉默的画眉靠近了女的香,被那味熏得晕陶陶的,竟然接二连三地叫起来。许是被它染了,另外一只画眉也跟着啼叫。两者初时叫声有些相似,可是仔细听来,分明一个亢,一个低沉,一个婉转,一个沉凝。画眉声音极为清脆悦耳,而另外一只鸟却在鸣叫之时,隐如萧瑟之声,呜呜咽咽。
那只鸟儿因为受了训斥,竟然又叫了一声。叶词连忙扑上去捂住鸟笼,脸上赔笑:“二位小恕罪,我这就带它们去,免得惊扰。”
江小楼快步走到窗边,整个庭院突然落满了各的鸟儿,麻雀、燕、喜鹊、鸽竞相从天边飞来,簇拥在青砖地上,叽叽咕咕个不停,此起彼伏的鸣叫起来。
江小楼不觉笑:“何必如此着急,再来两局。”
安筱韶蹙起眉,似是要把脑海中奇异的念甩去,便又回到棋桌上来,微笑着:“没什么,可能是我太过疲劳,听错了。”
她一边说着,手指已经落在了鸟笼上。叶词立
“安小,你这是――”小蝶也是满脸惊讶,目光忽而落在叶词的上,忽而又看向安筱韶。
江小楼当然也听见了那叫声,便问:“怎么了?”
“你别声,让我再听一会儿!”
叶词笑脸一僵,隐约就有些不安,目光不住地往鸟笼里溜去。小蝶瞧见她局促不安的神,心不由自主起了疑心。
安筱韶再也忍耐不住,快步走过去,迅速从叶词手中夺过鸟笼。垂仔细看着那一对画眉鸟,目光渐渐无比的惊骇。
终究,她只好摊手认输:“那株珊瑚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