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气仍是闷得很,但在她碰这人时,手上始终是温凉。自家夫郎的肤因着病弱比她是还更白皙几分,肤质细腻也不似她因习武持握兵而在虎生了薄茧……这手此时正不施任何力地任她握着,更是显得柔而毫无威胁。
“不知母皇传唤儿臣是为何事。”微生澜便先择了句开场白,随即话锋一转:“在此之前,柳近侍是否要先予本王一个交待?”
柳寄隐沉默良久,座上之人回皇城后没有盘问她任何问题……无论是蛊毒之事,亦或是谋害君后一事。
但这只手却是亲自提剑挑断了一个人的四肢筋脉不说,还将之也刺穿一个窟窿
“柳家。”微生澜说这二字时,声音轻得几不可闻,附带着的绪却是复杂。
“陛是要一举覆灭云家。”言语间,祈晏摆着手上的袖箭,这是微生澜回王府后自书房中翻找给他的什。
微生澜摇否定,她真毫不怀疑她若说是,自家夫郎就会如在围猎之时一般,千方百计给她讨债。
其余的还有梅花镖、暴雨梨花针之类,只不过祈晏更钟袖箭这种能藏于袖中的暗,后续为之淬上封剧毒,这便能成一件对他而言再趁手不过的武。
“我还需一趟,晚膳不必等我。”自从一次晚归发现祈晏因等她而大半日未有,微生澜就习惯了每在行前与之一番交待。
几日里她在这微妙的平衡保持沉默,现这份平衡是维系不去了。
微生澜拿过轮椅上人正摆着的袖箭,随手往桌案上一放,与之右手十指相扣。
后的事。
对于景帝会把从云家手上收回的兵权交予柳家这,她也是万未想到……回皇城之前柳寄隐本是已好了要上刑台的准备,然座上之人这一举动却直接表明其对她仍是信任的。
上一世的生死仇敌,竟是就如此解决了个彻底。云家在南陲的兵权已被尽数收回,而接手这兵权的……
微生澜轻颔首,这本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斩首或放北境,二者其一……云家上无人能幸免。”
说完之后的不到一个时辰,微生澜就已雷厉风行地到了中御书房。预料之中那竹青影仍恪尽职守地守在帝王侧,对她的到来稍稍垂了双眸。
“君后每日所用的药膳,方是被篡改过的,能到这是因官予了主谋之人一枚通行令牌。”柳寄隐回话之前是跪了来,那枚令牌本是景帝交予她的,经此事后未能收回,便到二皇女手里成了用以要挟她
“柳家……让妻主不顺心了?”两人间距离甚近,一直把大分注意力都放在旁侧女上的祈晏自然未有错过对方这近似低叹的话语。
柳家是个庞然大不错,但若旁侧女回答说是,假以时日他定会将之变成第二个云家。话音落后,趴伏在轮椅旁的白虎幼崽也合地发一声似带威胁意味的呼噜声。
二皇女逆谋篡位的消息自中传,民众间一传十十传百,不消多时整个皇城便几乎到了人人知晓的地步。
说回来会与她分说,这番交待还尚待她去取,恰巧今日接到传召是需再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