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吕仲永告诉/江凭阑,皇甫弋
就这样一晃四月过去,这段时间她每三日便来这回廊一次,一坐便是一个时辰,时不时抬瞄几南向亮着灯的卧房,看灯熄了就噔噔噔跑回去,爬上某人的床。
第一回医治的时候,被“赶”门外的江凭阑蹲在墙角偷听,第二天早上护卫就发现殿卧房门的那面墙花了,看起来是被人用指甲抠的。
而吕仲永的法是,双齐,一面以药逐渐消堵在筋脉里的粉末,一面以类似针灸术的疗法将那些堵分次除。
有一次她指着自己问商陆:“我这样算消极避世吗?”
吕仲永与何老来同皇甫弋南商讨病时,江凭阑也跟着听了几耳朵,她一个现代人的理解,病因是金针,化成了无数细小的粉末,腐蚀血骨的同时也堵了神经。粉末动奇快,尽皇甫弋南及时自封筋脉,还是在那么短短一瞬里蔓延到了整只手臂。
商陆答:“算不算消极避世我不晓得,我只知,当人们不得不作抉择的时候,无论多难都一定会有一个答案,而之所以有人得不到答案,是因为必须抉择的那一天尚未到来。既然如此,不问前路,只前行,不正是智慧的活法吗?”
穿越一年多,她几乎一刻不停地面临危险,见招拆招忙得无暇他顾,即便在宁王府住了数月也从未真正将这里当作家,因此吕仲永说的那些景致,她竟是从未注意过。可不知为何,自四月前的某一天起,她忽然就有了赏景的兴致,也渐渐觉得王府的一草一木都好看了起来。
她却总自顾自坐在这个回廊里吃冷风。
她一面鄙视商陆“拍屁”,一面却又觉得这十六岁的小姑娘说得有理。
皇甫弋南听完倒是一脸平静,并在吕仲永再三调“如果受不住可以只用药”的时候持选择成效更快的第二种方法。
四月前,吕仲永第一次来王府时曾无意问起,说这回廊到了冬天一定很吧,她当时嫌他啰嗦随答了句“也许”,真到了冬天却不知怎么想起要来这里看看。初来时觉得也不过如此,直到有一回霁夜和皇甫弋南来过,忽然就发现这回廊耐看的,当然,除了风大这不太好以外。
江凭阑听见这“理疗法”的时候吓了一,这时代虽有了麻药,功效却最多只有现代麻醉剂的五、六分之一,且对人损伤很大。以皇甫弋南的底是绝对不适合长期用麻药的,而如若行除,岂不要人的命?
哦,别误会,江大小只是去照顾病患而已。
四月前那枚金针令皇甫弋南的右臂自肩膀至手指全然失去了知觉和行动力,当然,这事普天之只三人知晓,一个是她,一个是何家老太爷何温灼,还有一个是岭北河知府的嫡,何温灼的“学徒”吕仲永。
何老为此想尽了办法,用他的话说,那真是“愁得白发都要黑了”,却仍不见起,最后还是吕仲永一连闭门苦心钻研七日后着两只青黑的圈激动地跑来了说:“有了,有了,我想到了!”
尽心里还是有很多想不通的问题,也隐隐觉得风雨来,她却不太愿去深究,不愿去想等她有了自保的能力是否仍要守初衷带着江世迁离开这里,也不愿去想当有一日皇甫弋南和微生玦为敌,她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