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公公安排了人便回来继续侍应在旁,此刻见龙颜不悦,慌忙低去,“陛息怒,约莫是雪天耽搁了,才方才去瞧见,那雪都没到脚脖啦!”
江凭阑中规中矩行官礼,“微臣参见陛。”
神武帝思忖一会,皱了皱眉,看一侍应在旁的掌事公公,“此事是朕考虑欠周,天福,你去安排一。”说罢又看向江凭阑,“还须委屈江大人在朕这里多等上一会了。”
阁灯火通明,神武帝似乎正在批阅奏折,听见响动抬起,见是江凭阑便笑了笑,看起来颇为和蔼的样。
夜渐深,四寂然,神武帝旁若无人地继续批阅奏折。江凭阑被赐了座,坐在首位置静静等着,一面安自己,皇甫弋南从来神机妙算,王府守备也森严得飞不一只苍蝇,哪怕真有危险他也一定应付得来。退一万步讲,老皇帝就在自己跟前,真要闹什么来,她还有挟持天的策。
江凭阑一直耐着端坐着不动声,听见这话终于忍不住朝窗柩望了一。窗没开,却还能隐隐约约看见外大雪纷扬,不论神武帝是否使了绊有意留她,这雪再积得厚些,是当真要跑不动了。
了,她跟着公公一路往烛影幢幢的金銮殿走,殿后又穿堂过廊往阁去。
老皇帝将奏折搁到边上,笑:“江大人,朕寻你来,是想与你商讨院选之事。朕年纪大了,都快将这事给忘了,今日未时忽然记起,这才匆匆召你,还望你莫怪罪朕。”
书院学生的况自然瞒不过神武帝,她也不打算掩饰什么,将那些学生的奇异之都讲了。神武帝认真听着,时不时,偶尔些惊讶的神,再偶尔在一式两份的另一份名册上些批注。
她在心底“呵呵”一笑,心您这明人还能有忘了的事,面上却仍旧不动声,“微臣不敢,陛恤为民,日夜劳,应保重龙才是。”
江凭阑愣了愣,不大明白如此对凭空该如何讲,学生们的“档案”她倒是记得清楚,可总不能被神武帝知她早就背好了吧?
又过一炷香,取名册的人终于披了一雪回来,她暗暗吁一气,接过名册跟神武帝中规中矩汇报起来。
神武帝始终没说话,江凭阑也不能比他先开,只得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从里到养贤书院打一个来回,正常速度是一个时辰,慢也不过再添两炷香,却已近一个半时辰。
“陛言重。”
“这一年岭北与西南频频生乱,朕对养贤书院确实疏忽了,也不晓得现如今学生们成不成气候,你给朕讲讲吧。”
她言简意赅汇报完,语速快到一旁的天福直皱眉,神武帝却没怪罪什么,似乎满意的样,笑:“想不
她只得答:“陛,事紧急,微臣尚未来得及准备名册,书院里倒是有两份,可要命人去取来?”
这么说来,难外了什么事?
江凭阑嘴上说着客气话,心里却不安起来。什么临时才记起院选事宜,什么忘了提醒她准备名册,这种鬼话她是不会信的,老狐狸分明是故意要将她留在里。
“这些人办事真是越来越不妥帖利落,”神武帝拿起最后一本未翻阅的奏折,蹙着眉说了一个半时辰以来的第一句话,“这都多久了,天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