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了垂,手指一颤松开,枪“啪”一声砸雪地里,然后缓缓抬起看向对面人,“妾谋害喻妃娘娘,人赃俱获,罪该至死,任凭殿置。”
皇甫弋南悬在半空里的手一颤,刚的一个“”字生生停住,化作一无波无澜的气,凝结在了嘴边,刺得他生疼。
她没办法后悔,因为敌人对她了如指掌,清楚了解她的每一个弱,就算重来一次,她还是很难在那种气急攻心的况察觉到对方的阴谋。她唯一的不甘在于皇甫弋南,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她依旧觉得不真实。
而两年朝夕陪伴,无数次同生共死,换来了一个与两年前初遇时如一辙的神,那么,皇甫弋南也打算舍弃她了,对吗?
一众亲卫般涌,不过一刹便将江凭阑围了个翅难逃,而他们每个人手中的箭矢,都向着同一个位置。
她拿命作赌,去回答那一年夏末秋初他问的问题:“凭阑,你相信我吗?”
一个她和他的赌局。
却输得彻彻底底。
这是一个赌局。
大雪纷纷扬扬,了整夜不息,这一夜的风雪似乎卷走了很多,又似乎留了很多。
千氏在这一夜撕开了面,神武帝在这一夜暴了本,这就说明,她对他们的价值到此为止了。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所有人以为主上改变主意了的时候,终于,“。”
毫无平仄的一个字,继而是万箭齐发。无数支冷箭破空,江凭阑没有躲,也自知躲不掉。
她赌了一把,却忘了,一旦她输了,就没有退路了。
☆、穿越真相
如果,如果他只是在作戏,就一定会将她交给刑,那样,一切都还有回转的余地。
江凭阑踉跄退后一步。
就像他曾说的,该算计时便狠狠算计,该舍弃时便决然舍弃,他是这样的人。
理由是什么?那个神足够让她看明白。
就在这个日里,就在这第一声打鸣里,皇甫弋南慢慢抬起左手,朝后打了一个手势,“就地正/法。”
天蒙蒙亮起,很远的地方传来鸡打鸣的声音,又是一个新的一天,这一天,是闹的冬至。
对这个人,从一开始的痛恨、警惕、火不容,到看见他风光无限里的千疮百孔,看见他的伤疤疼痛,再到无数次患难与共舍命相随,她拼命告
无数人拉弓,无数张弓成满月,无数支箭蓄势待发,只等一个命令。
这一刹,她忽然记起了皇甫弋南究竟是怎样的人,他跟九寰里的那位一样,绝弃,江山为大。
他就有必须那样问的理由。
她输了。
亲卫们手臂都酸了仍是等不到那一个命令,每个人都在暗暗揪心,可他们手中的箭矢却依旧毫不偏倚稳稳对着圈最中间的那人。
而自己,或许曾经过那个例外,却最终还是没能逃开。
每个在其中的人,他们的心,从此都烙上了一个镌骨的刻痕,填不满,也抹不平。
这个永远骄傲的女,她丢枪缴械,放自尊,不惜冒着命危险,为了一个赌局。
商陆大睁着看着皇甫弋南将要落的手势,似乎怎么也不敢相信前这一幕,想要阻止,却见江凭阑忽然惨笑着闭上了,“天杀的,我怎么忘了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