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看不清那人的神,甚至不能确定他是否就是在看自己,江凭阑的心却又砰砰了起来。
“离大营尚且还有一段距离,是浮丘那边的守军。”
江凭阑也是没办法,她虽有那个底气打一场,却不能擅自开火乱了微生那边的步调。而
他挑了挑眉,“早些烧了,她便能早些退兵回去休养,我介意什么?你尽去就是。”
皇甫逸,想起那个撒谎不大利落的书呆皱了皱眉,“九嫂那么聪明,怕是会起疑,倒不如说就是我差人送去的,算是还她从前救命的恩。”
背着整整一大筐药草的吕仲永被几名士兵请江凭阑大帐里去的时候,用的正是皇甫逸那一番说辞。江凭阑听完愣了愣,抬看了一河对岸着灯的帐,只见皇甫逸坐在桌案边,似乎在翻阅什么公文奏报。
对岸人似有所觉抬起来,恰好对上她的视线。
大家都觉得,这种紧张到发麻的状态,反倒比真枪实战还累。
九哥那么一个冷的人,称病瞒天过海请了一个月的朝假,晚他几日甫京,只来了亓关,就为了看九嫂那么一两,他还能不晓得那姑娘的要紧?别说讨好,就是多看一,他都觉得自己有罪。
吕仲永珠滴溜溜转了一圈,“这我就不大清楚了,不过,不十一皇是什么心思,反正这药草没问题,我都查过了。”
不敢。”
就比如有一回,北岸一名士兵不留神手抖了,一柄长刀“咣当”落了地,南岸这边瞪着对面吃粮的士兵飞似的扔掉了手中的饼,“唰”一站了起来。就这么一个跟着一个,所有人都了剑弩张的警戒状态,直到两边的将领闻声了大帐,微微一愣之后齐齐失笑摇,示意所有人放武。
就这么一连僵持了五日,没有人松懈,却也没有人更一步,两军都在一种极端的平和里,如紧绷到极致的弦,轻轻一拉便要“铮”一声折断。
“您觉着九嫂认您了吗?”
“当初救他又不是我的意思,况且最终目的也是为了拉拢他,这算什么恩?”
她咽一,忍不住想,怎么他们姓皇甫的都这么闹心?
“应该没有。”皇甫弋南喝完了汤药,将碗搁到一边去,垂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易容是没问题的,他也特意改换了形,之所以说“应该”而不是“绝对”,就是因为这只右手。
江凭阑,觉得皇甫逸不是庸人,能查探到那个位置倒是不奇怪,也便收了,只是终归还有不明不白,忍不住朝河对岸看了一又一。
江凭阑离开甫京时,他的手指还完全在僵状态,前几个月才慢慢恢复了些行动力。毕竟伤了这么一场,即便事后费了不少心力,终归还是不大灵活。为了不让她起疑,方才的很多动作都是勉力用右手完成,他不大确定,她是否注意到了他行动上的不自然。
“顺带还可利用利用大乾安在浮丘的通讯,我预备烧了九嫂的粮草,九哥该不会介意吧?”
皇甫弋南想了想,,“也好。”
想到这里,他又保持着目不斜视的姿态:“吕仲永要的药草北岸有,你想个法让人采了送去,叫他自己圆吧。”
“这药草……十一派人送到了哪里?”
☆、嘴撕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