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凭阑见他不答,也不肯移开视线,又好气又好笑问:“皇甫弋南,你看够了没啊?”
乌舍纳一手捂着,一手狠狠揩去嘴角鲜血,盯着皇甫弋南冷笑一声,“宁王此举何意?对弑母仇人手相救,竟是你们中原人的孝吗?”
齐夫人的相貌的确平庸,他也本不是在瞧这张脸,不过是想要透过那一层薄薄的人/面,看见她里真正的眉罢了。
这一对视与几日来的任何一次都不同。尽她从一开始就晓得他的份,可彼此间却都心知肚明,只有那一层看似薄如蝉翼的窗纸存在,他们才可能心平气和地合作。
三年多了,自她走后,除却梦里,再没人敢这样直呼他的名讳。
江凭阑看一乌舍纳那
旁齐容慎的胳膊,颤着嘴唇一副说不上话来的模样。
江凭阑却似毫不在意,笑得一脸大咧咧,见整座桑旦鸡飞狗乱成一团,他还旁若无人雷打不动地盯着自己,忍不住呛声戏谑:“几年不见,想不到殿的品位竟已差到这等地步了,”她摸摸自己的脸,“莫不是这张脸很合您胃?”
皇甫弋南也没推拒,带着商陆和微生琼就向殿门奔去。一直站在一旁看戏的沈纥舟忽然站起朝这的江凭阑遥遥一笑,随即跟着追了去。
而今这场戏被她一语破,竟叫他一刹恍然如梦。
她这语气隐隐透着些担忧,尽他很清楚,她不过是挂心商陆和微生琼的安危,却还是有那么一刹错觉,觉得她好像在担忧他。
☆、毒发
他也是得今日才恍然惊觉,这世上最好听的,不是莺歌燕语,不是丝竹弦,而是从她中念的,他的名字。
她,急之终于不得不了那层几日来堪堪破的窗纸,“那沈纥舟呢,假扮你的人够不够应付?”
江凭阑闻言“嘶”了一声,只觉得背脊好一阵凉飕飕。
似乎是没想到这层窗纸最终会由她先破,他闻言呼稍稍一滞,蓦然偏看过去,恰好及她对过来的目光。
只有他不是皇甫弋南,她才能暂且放过去,迫自己大局为重。
乌舍纳说罢再度飞朝商陆掠来,夕雾见状一个闪挡在皇甫弋南跟前,一面与乌舍纳交手一面朝后:“王爷先走。”
世间看似最绝隐忍的男女,一旦遇到彼此,也只剩了自欺欺人这一条路。
只有他不是皇甫弋南,他才不能忍住一千次一万次想要靠近她的冲动。
皇甫弋南轻咳一声,稍着息:“顺王误会了,本王要杀的人,便是化成灰,化成骨,也只能落在本王的手里。”
皇甫弋南心一震。
“既然如此,便看宁王有没有这个本事从本王手中抢过这女人的骨灰了!”
她不知,她的鲜明与艳丽,从没有旁能够遮掩半分,即便是如这般扮作她人也一样。
欣鼓舞的也好,咬牙切齿的也罢,就这么四个字,千遍万遍,百闻不厌。
江凭阑回看一三人一闪不见的影,又环顾了一周桑旦的形,刚要开问起不知何时消失了的乌瓦利,就被齐容慎猜中了心思:“门外都是散兵,战力有余,战术却不齐,须有乌瓦利指挥才攻得来,他今夜的目标是乌舍纳,绝无可能分神去拦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