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上移却忽然觉到了不对劲。
她立即记起当初杏城沈府里的那个蛇窝。彼时皇甫弋南告诉她,沈家人暗地里制毒会需要这些蛇,它们与一般的蛇不同,毒更猛,且冬眠期极短甚至不须冬眠,有的蛇还因一些极端的试验手段长脚来,变得十分瘆人。
蛇随时都可能,她本就有毒在,再要被这等堪比生化武的玩意儿咬着,别说自救,恐怕大罗神仙也留不住她的命。
这蛇似乎经过了特殊伪造理,不吐芯不发声,也不如一般的蛇腥气重,她又在毒发状态,整个人都有些浑噩,实在很难提前察觉。
借着朦胧月光,江凭阑看清了那花斑四脚蛇的模样,登时浑紧绷起来,不过一刹便觉后背淋淋漓漓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整个人倒是因此清醒了几分。
说起她在甫京城里的那些对手,最不容小觑的,沈纥舟也算其中一个,可到得此刻她才发觉,自己还是低估了他。现在看来,他也许本没有去追皇甫弋南,或者说,追了半就发现那是个假货,因而才会转来寻自己。甚至他早便料到她会兵行险招,也早便准备好牺牲那些死士,他留给她真正的后手,是这条蛇和这悬崖。
饶是见惯了风浪的人也忍不住浑一僵,手脚都顿在了原地。预想中的那东西却未曾停“脚步”,沿着她的指腹缓缓行,缠绕上了她的小臂。
她脚踩崖边凸的一块石,贴着湿冷的崖休憩片刻,垂望了望深不可见的崖底,随即将手中锋利的刀狠狠嵌石里,借力抬手向上攀去。
☆、自投罗网
崖险地,手脚皆受束缚,她以极轻极缓的动作微微偏过,将事先藏在左肩衣料的那片以玄铁特制而成的薄刃咬在了嘴里,与此同时,盘踞在她右上臂
只是这一次,她却是孤一人了。
江凭阑都麻了……
指腹的……温,,湿腻,不是石,也不是杂草或青苔。
江凭阑虽有不甘,却不得不承认,这一路走来,继杏城沈府密爆炸、普阳城天岩塔坠塔以及聿城山野遇刺后,她第四次被同一个人到了绝。
她当然不会傻到自杀,这些人也不够格给她陪葬。不过无力正面对敌,因而兵行险招罢了。
似的连人带落了去。而诱使这十数余活生生的人转瞬化为肉泥,不费灰之力摆脱杀招的那人却牢牢攀附在悬崖上着气。
不论如何,与之僵持都是死路,若能搏一搏,或许还有生机。
这种状,实在不如直接她几刀来得痛快。
此悬崖不说千丈也得有百丈,她人在崖,步步惊心,稍不留神就要落个粉碎骨的场,加之逃脱得太过顺利,她无法保证杀手们都死绝了,为避免这时候冒个埋伏在崖上的敌手威胁到自己命,方才休憩就先细细辨别了上的动静,确认无人才往上攀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还有没有人记得第一卷里蛇窝那一章,女主当时是踩着男主这个“避蛇”的靴走密的。所以,蛇已经来了,“避蛇”还会远吗?
上的确没有人,却有蛇。
约莫两指的蛇一路顺着她的小臂极其缓慢地缠了上来,江凭阑隔着衣料觉到,这蛇……似乎长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