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雅应了一声,着人去请,又递给长宁一块湿巾手。长宁一手接过,在椅上坐了,只闭了一意沉思不语。元雅有意问询几句,见长宁窝深陷,知她不知又是几日没有休息;城中又发生大事,不知府如何应对,有的她烦的了,于是知趣地闭不提。
长宁对着他略微颔首,也不回答,只是问:“谋事娘们都在吗?”
长宁见元雅理事井井有条,心赞许:“让府中所有清客在议事厅等着,就说孤有事请教。”长宁为人谨言慎行,便是在自己府中也是没有一句多话的。这当,只吩咐要紧事。
长宁放心来,扔一句“好”,转就走。
元雅明显迟疑了,前掠过前几日被抬来的轿,安排在卧房的孤单人影,又想此事不值得她心的,最终还是摇摇,回答:“并没有什么。”
诸位都是跟前老人,知晓长宁虽面上如常,听她说话的语气,却是不快了,于是连忙和场:“所谓‘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殿既然
原来皇帝姊妹面上虽然亲厚,到底心里存了疙瘩。长宁又常年不在京城的,在这个当赶回来,皇帝多疑,难免不会想什么。
几个丫服侍长宁换过半旧的绣金常服,散开发重新打理一遍,又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便往急急地议事厅走去,临走时像是突然记起什么似的,回问元雅:“最近府有什么事吗?”
长宁还没回答,另一人又说:“殿在巫山,不知长安城斗得厉害,先陛顾念皇后,外家,太的面,虽对太诸多不满,到底没现在明面上。如今不知发生了什么,撕破了脸,连废立诏书都了,看是无力回天了,真不知会便宜了谁。这当,陛正疑心呢。殿无诏而归,不是授人实吗?”
“孤已经回来了。天家有意动摇国本,连路边黄小儿都唱歌谣,嘲讽此事。孤岂会不知?”长宁面上倒是毫无异,“再说,皇要废掉孤的大外甥女,孤这个小姨的,竟然连回来看看,都不能吗?”
那些中年女见了长宁过来纷纷上前行礼。待众人坐定,未等长宁开,一人劈盖脸就问:“殿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来了?”说话的是长宁府中第一得意人,名唤“元雅”。任总一职,长宁府中所有事无论大小都是他在打。此人年约二十许,形颀长,容貌昳丽。
“在的,今日一得到消息,说殿要回来,赶紧让各位先生准备,就怕殿一回来就要召见。”这时候被长宁甩在后的随从也纷纷到了,元雅一边回长宁的话,一边着人安顿她们,还吩咐让人端了伺候长宁小作梳洗。
这位沂王,姓李,讳长宁。先帝十六女,现任皇帝的妹妹,年未及冠,被废的太也要比这位名义上的皇姨长上两岁。生得一副好相貌,可以想见其父当年风采。沂王年纪虽小,却素有贤名,为人不显山不的。
到了议事厅,几位女着朝服在厅候着,都是沂王府上的幕僚。沂王虽然年纪小,但是养了一副礼贤士的派,对这些文人清客一向很客气。偌大个沂王府分前院和后院,后院住着府眷,前院住着招揽的贤士。沂王尚未成年,所谓眷不过就是服侍她的几个。所以府里眷没有多少,倒是养了许多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