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父疑惑地问：“我儿，我见这府上富贵，你在府上谋的什么职位？虽说你自有一番抱负要施展，是以我才同意你到京城来。可我看这家富贵非比寻常，主人又对你如此礼遇。我们这样的人家如何能报？不过粉而报是了。若是辛苦，宁愿不要，不如我们家去合宜。”

“这说的什么话。”两人说了一会话，服侍韩父歇不提。

女儿大了，怎么阻止得住她求取功名？韩父虽然担心，只得作罢，里扫过黄湘，又向韩慎交待说：“你不在，湘儿在家中服侍了爹爹好些时候，这样贤惠的儿郎可去哪里找？现如今你宽裕了，可不许像别的姑娘家那样朝三暮四的。你们两个的婚事也得早办，我也放心。爹也好早抱外孙女。”

元雅疑惑地摇一摇：“殿睡后，仆妇们一直在殿外守着，连人影都没有一个，怎么会有人在哭？”因为长宁睡眠浅，又有梦中惊醒的病，是以她睡后，是不要人在服侍的。府上会安排人在屋外守着，不让靠近长宁的卧房，一般是一个人也不会放去的，怎么会有人在哭？

过了几天，颜嫣的礼仪学得差不多，沂王府上也准备好了车。元雅看长宁脸不佳，迟疑地问：“殿脸这样难看，难这几天没有睡好？”

“不辛苦的。”黄湘摇了摇，问，“慎，这位沂王殿可不可靠？我怎么总觉得这家富贵极了，恐不能长久？”

韩慎却笑着答：“她是皇帝亲妹，如何不富贵？如今我不过客居府上，个门人清客。爹爹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韩慎已经答应：“女儿这就去找大师看看这个月哪一天是好日。”

长宁少不得又说了一顿亲话，待安顿好了去，留他们一家人说己话。

长宁垂帘，疲惫地问：“我的屋附近晚上是不是有人在哭？”

沂王府御极严，若是府人有什么受委屈是极少的，更何

“不知为什么，连续这几天夜里，我都能听到男的哭声。”长宁也摇一摇，说，“这样，只能请你留心，看最近府是不是有人受了委屈，在夜里哭的。若是找到了，将他带来见我。”

“嗯”一声表示知了，和韩慎一家一同屋说话去了。

黄湘羞涩地低，红了脸，讷讷地说：“韩爹爹……”

黄湘是韩慎家的邻居，两人自幼一块儿长大的，谊笃好。韩慎此人虽然学问众，但家中清贫，向不为人看重。我朝举孝廉，其实是个形式。县上不是孝廉才被举中，而是那些不孝且贪却给够县长钱财的被举。韩慎家中已经清贫得连彩礼都付不起了，一直在乡间呆着没有前途，才起意来到京城。将老父托付给黄湘照看，她走时家中已经揭不开锅了，如何艰难可想而知的。黄湘对此毫无怨言，两人心意相通，韩慎又他意。一来韩父年纪大了，也不好；二来两人年岁大了，如今只想尽快将婚事办了。

韩父放心来，早早去屋歇了。房间里只剩韩慎与黄湘两人，韩慎一把将黄湘拉过来细细查看，半晌才心疼地说：“湘儿，你瘦了。”

“沂王是我寻的明主。”韩慎说，“你一双慧，倒是能窥得端倪。所以我在此，就是为的使这富贵不堕。你这样的人，一直拘在乡间，是我对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