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什么,你莫非不知?”长宁看了大皇女一会儿,说,“你若是真要学留侯,就不该见我。”
过了一会儿,一个装童现,说:“还请殿跟我来。”
“小姨是什么人,我还不知?从小到大,但凡是母皇交代的事,哪怕是找只猫儿呢!你都战战兢兢,唯恐完不成差事。就是完不成,也巴巴地望着,如今既然是陛的旨意,我要是不见,小姨还不知要什么事!甥女自知不是小姨的对手,不如先见为上。”
大皇女朝边童示意,童端了个犀角杯过来,杯中质清澈。大皇女说:“这是从山上汲的井。”
长宁骂:“何必每次都玩这样的把戏,次煎的茶汤,哪里吃得?我就不信,这儿没有喝。”
走了一段时间,长宁问:“我走前大皇女还在京郊的别院在,怎地到了骊山?”
走了几圈,还在原地打转,于是靠在榆树一颗大石上歇息。歇了一晌,长宁想着大皇女的只怕在暗看闹,于是朗声笑:“我知你在看好戏!怎么,修了几年,就六亲不认,还真能见姨迷路不成?”
大皇女歪着看了长宁一会儿,说:“奇怪,你竟然喝别人给的东西。”此说的是,他们这样的人,在吃上最是注意,从来不吃来路不明的东西,生怕中了别人的计,丢了命。其中尤以沂王最为谨慎,如今她却对别人递的酒一饮而尽,毫不迟疑,岂不是转了?
想必是被各方人寻来说客的太多,踩烂了别院的门槛。长宁想了一想,又问:“先生怎么知我今天要来骊山。”
长宁只是笑,眉目间颇有些风光霁月的意思,抿着嘴儿看着两人不说话。大皇女知她有话要说,无意牵连无辜,于是对童说:“退吧。”又问,“小姨此来,是有何要事?”
正说着话,转间就到了。长宁吩咐:“你们几个,在这里等着。”长宁是来劝人的,若是带了太多仆从,恐怕有以势压人之患,惹得大皇女不快。还是独自一人更妥当。
长宁立寻了过去,说:“你这孩,可害惨我了。快寻我喝。”
为修之用。如今大皇女,就在此。
“臣不知。”这个意思,就好像是无论什么事,她都要陪同。长宁一时错愕。
长宁夺过来一饮而尽,赞:“果然清冽,多谢。”
她与几个皇女,到底是皇帝的骨血,便是小时候折腾,也
那人寻常模样,只是穿着打扮与别时不同,仔细一看,果然修得一副仙风骨,正是大皇女。顺势举了正在煎的茶汤,说:“喏,这儿就有?”
长宁跟了过去,果然不再迷路,转了几个弯就豁然开朗,果见一人,乌发鹤氅,正端坐在亭里煎茶。
韩慎一笑:“不外乎是是别院门庭若市,于修不宜。”
长宁应了一声,快步步。山舍门前看起来颇为简单朴素,走了去,却发现里面颇有乾坤,暗“九曲回”之意。长宁顺着心意走过几个岔路,发现自己竟然迷路了。这些年在南山攻读诗文,她其实对八卦之术,并不通。即使知生门与死门的所在,也破不了阵。
韩慎叮嘱:“殿小心。若是能劝得大皇女殿回心转意,是上策;若是无法,还是莫要求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