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阳脸上的伤愈合了一些，白白净净的脸，嘴唇却冻的通红。我帮他把羽绒服的领拉紧：“冷不冷？”

北方城市的节因为一场大雪而更添了厚的节日气氛。

我说：“我真的早就不想在这里了，咱们去上海，去香港，不然，去巴黎，布鲁尔，我那里有很多朋友，凭咱们俩，到哪里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们在餐馆吃饭，商量以后的打算。

菲想一想说：“不如，去我们家吧。我也有很久没看到我爸我妈了。”

“还行。”他说着就打了个嚏，“哎呀冷。”

我爸爸妈妈见到家阳非常兴。

我们打了租车回我家，路上我跟他说：“我都习惯了，我中离家可远了，我骑车上学，走到一半，脚啊，手啊，耳朵啊就麻木了。可是后来你猜怎么着？”

“我现在就后悔了，”我说，“我后悔，我们浪费那么长的时间。”

“你也不用这么想，第一，你对我，其实是搭救落儿童，溺死之前被你给捞上来的，这是好人好事；第二，”我把筷放，用餐巾印印嘴巴，“我把我爸，你把我妈都气成那样，我看他们也不想再认我了吧。”

我真是有面。

他笑着就把我给抱住了。

“怎么？”

菲吃着油菜说：“我觉得咱们不要冲动，以静制动。上面就说停职，没说炒咱们啊，看看况再说。哎，你不要吃羊肉，这是我的，对你的伤不好。”

家阳跟我爸吃花生，打扑克，我心里说，小，这你完了，我爸是这个街，三个住宅小区的冠军，传说中的扑克鬼见愁是也。

“让他们后悔去吧。”

“对，让他们后悔去。”

始停职休假，直到节之后，听候人事门安排的时候，我还是有发愣。

其实，在收到人事让我停职的电话之后，我的心里一直有小小的兴奋。真的，好象鹦鹉自己手里攥着钥匙，什么时候飞去，全凭自己主，的。而另一方面，我确实着急离开这里，我心里害怕，他们又会有别的手段加在我跟菲的上，我们就范。

“那你爸妈可就真要恨死我了，就这么真把他们二儿给拐走了。”

她把我放在桌上的手握住：“家阳，会不会有一天，你后悔这个时候的决定？”

“现在的问题是，快到节了，咱们去哪里？”我说。

穿的多的我们象沾在一起的两粒元宵。

“骑着，骑着，它们又自己缓过来了，又不冷了。”

“是吗？”

我用手语对我爸说：“爸，你不用让着他，把他

第六十五章

乔菲

“我也是。”他说，“人事今天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不用去上班了。”

回了家，家阳看我拿了东西：“停职了？”

第二天年三十，我跟着妈妈了一桌的好吃的。

“恩。”

“是啊，我没骗你，极必反嘛。”

“好，就这么定了，然后我们回来就辞职。”

腊月廿九，我带着家阳回到我的家乡。

她站起来，隔着桌亲吻我，在众目睽睽之。

我拿着自己的东西往外走，心里想，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求仁的仁，没有遗憾。

程家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