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映颜,先前清秀的脸庞,经过几许妆,说是绝代风华也不为过,那是何等的丽,又是何等的哀愁?红豔滴的朱唇紧闭著,她盖上红盖,在人的搀扶坐上了车,蹄声响起,她忍住回望的望。
「宁熙,看见牡丹时?你想著的…是我吗?」
赵匡胤回北宋之後,每人便松了气,替她和亲之事筹备,先是嫁妆就用上鲜少的奇珍异宝,众人都为她忙得如锅之蚁,就她一人整日写写画画,有时还弹弹古琴,这些举动却是掩饰自己不安的策,她明白,赵匡胤不是对她不好,相反的,他把她视为是心宝,他也了解她的心,更不会拘禁她。
「带著我
不是交易,就算对她再好;对她在温柔;对她再贴,却终究无法忘掉他。
滴滴泪在手背烙一湿痕,那片桃红唇始终紧咬著,里不敢放的哽咽,断断续续的拼凑成心碎,上那晶莹的滴答声伴奏,袅袅轻烟环绕,相杂著杏花雨,此般景为她的愁思添了几许苍凉,心中除了荒芜,再无其他。
守候在侧,便了得心愿。
他再没见她,就只凭著一帘之隔,车车外的世界,他试著想以那却蓄的目光传递过去,以某种不知名能量之名给传到她心坎里。
他哼嗤一笑,笑著自己的愚昧,自己的蠢样。今日已然是第几日了呀?距宁熙离一阵的时间也有了……还记得那日自己在外故作镇定的与宋主车队寒喧一阵之後,才将他两送去。也还记得那时,自己的眸,时不时的便停留在数丈外,宁熙的那陪嫁车上。
「宁熙丫,快上来给朕看看伤」一如往常的,他漫不经心的朝外喊著。可半响,那熟悉的人影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咚咚咚咚把木制长廊踩的吱呀响後,冒冒失失的现在另一。
桃红的窗纱,随风舞亲吻她的侧脸,就如那天他们在庭中的一吻,若有似无,却换回了一地的心碎。
这是最好的结局了吧!此生不见,这样他就可以继续他的国主,不会嚐尽人世的险恶;也不会受凌辱;更不会受千机药所害,也不会有痛苦。既然老天都让我来这了,至少我们两人之中,有一人要幸福。
从今以後,行若陌路人,愿此生不再相见。
但,就算再好,也终究比不上那个让我在意的那人。
然而如此痴人般的样,却未能打动老天爷。宁熙半次都没给探来,果真,自己给她的,就只伤痛而已?!
七弦琴音悠然飘盪,那末弦断矣;有人的行思,断矣。断弦冷冷画破指腹,一汨汨溺。是怎麽了?今儿个拨弦倒是失了分寸,一不留心变成这窘境了。
「伽蓝寺烟渺雨落之时,那官将替妻守了一生的坟;如今江南意逝,你便带著此地最後一丝杏花雨到那北国去吧……」
☆、第二十五卷
「宁熙呀,这次花开,你尚在中。往後花开,你约莫也回不来了。宋中肯定不乏这花树,可痴人,定是少了一位」他仰首看天,只因早已意识到自己已然倘泪,不可!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