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谓保护又是怎么定义?」
「如果我早学武,至少我能反击,让那些邻居不敢再说胡话。」
他偏过来愣愣地看着我,没说话。
风城哑然,目瞪呆地看着我
「你娘上了天堂遇到老乡,应该是骄傲地跟他们说:哎,我家小城啊!从小就成熟又孝顺,总是努力让我开心。,还是你觉得她跟别人说:我儿为了保护我把人打得满地找牙,都不敢再欺负我了呢!,这样会比较好?」我一人分饰两角地演着。「还有啊,你娘都上天堂了,什么俗事烦恼都没有了,说不定还找到英俊潇洒多金深温柔贴又居家的好男人在天堂共创第二,结果你心心念念都是她生前悲苦的样,一天到晚只会作恶梦,害她本来想你梦里跟你炫耀她在天上日过得有多,结果行程表都排不去。你说!你这样对得起你娘吗?」我指着他鼻。
我望着他好似没有表的脸。「嗯……老实说,我没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我没有办法真正站在你的角度来看整件事,可是我有一想法……嗯……反正你就随便听听啦!」看他没啥反应,我自顾自地继续说。「其实我觉得……你已经尽了你当时所有的能力,去保护你娘了。我想想,我十岁前在嘛……嗯……我忙着生病,我小时候很糟糕,一个礼拜没生病我爸妈—我爹娘—就要放鞭炮庆祝了。当时我爹娘又要上班又要照顾我,可我一都没有谅他们的辛苦。痛了就哭、饿了就喊、劝我吃苦苦的药我就发脾气,这是十岁不到的小孩会有的正常反应。可是你十岁不到就懂得耍,不让你娘担心,你不觉得你的反应很不正常吗?哎,不是啦,我是说就十岁小孩来讲,那已经很难得了,而且也是你能力的极限啦!」
「你是说把那些嘴贱的邻居打一顿,那个不叫保护,叫报复、叫恃凌弱!」我把自己国小打人的那件事告诉风城。「虽然后来他们没敢再嘲笑我,但我却在他们上看到当初的自己,那种因不敢反抗而隐忍的表,我才发现自己从受害者变成了我原本最讨厌、最看不起的加害者。如果你娘看到她最宝贝的儿变成这种人,你觉得她会比较开心吗?」
「我被骂时,总哭着去找我娘。我娘自己被骂时,总是一笑置之,可每次知我被骂,我娘都会搂着我哭一整夜。于是我知,如果我难过,我娘会比我更难过。之后,无论我怎么被打被骂,在我娘面前我总是嘻笑脸,因为我不想再让她哭,可我知我娘每晚还是偷偷哭着。为了能保护我娘,我十岁那年加了金辉神教,和前任左护法学武,可惜我功夫还没练成,我娘就染病死了。之后我就经常发同样的恶梦,梦到我娘和我上街时,被邻居嘲笑的画面。」
风城苦笑了。「或许吧,但我还是没有保护到她。」
他的语气很平淡,好似在讲别人的故事,可是我却听得心里发疼。
这件事。周围邻居总对我娘指指,说我娘杨花、人尽可夫,而他们的小孩常向我丢石,骂我是杂种、是个不知亲爹是谁的小孩。」
或许正因为这个遗憾,所以他才会连在梦里都想着要维护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