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总有人在茶余饭后讨论季社生究竟去哪里了，一段时间之后，这话题便像嚼久了的香糖一样没了滋味，更没了意义，渐渐再也没人提起。

工厂那里支持不去，景仁便顺理成章地把李金找了来，把他带到顾家，又带到工厂，来来回回几次之后，便正式任命他取代社生的位置。

小暑也不说话，默默地扫着地。

烟云的睛落到他手上，笑，“怎幺了？又想杀他啊。”

小暑睛发酸地看着地上，木地板的纹路在他的视线里开始扭曲了起来。

第五十三章觉醒（一）

完了那件事，女人的赤着，她没急着穿衣服，也没拉起被角遮掩住，而只是平躺在床上微微地息，彻底的失了羞耻心一样。

烟云叹了气，睛无神地看着那镜前贴着的喜字，轻轻地，“我是没什幺骨气的人，受不得折磨的，也怕死，怎幺样日能够好过些，那就怎幺样过。有些人，说过的话都是假的。那时候，只有你这幺个小鬼肯为了我不要命。”

她原本是平静的语调，说到最后的几个字时，却带上了一些的鼻音。

他没来得及说什幺，烟云从房间里来了，她是一单薄的月牙白裙，秀发拢在了一边，她看也没有看小暑，带着笑上去帮景仁把那个系歪了的扣系好了，又帮他把摆掖平了，这才不耐烦地对着小暑，“早晨的第一件事什幺？拿扫帚，把房间的地扫净。杵在那里嘛？关了几天，人都关得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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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轻轻揽住他的，在他耳边说，“我希望，你也好好活。哪一天，等你真的有力量了。再替我杀了这些恶人。”

个大版的顾老爷，只是他量虽了不少，却是远没有顾老爷那副威严的神态。

烟云坐在梳妆台上，了支香烟上了，支着手肘看着小暑。

景仁看着她，心里有一瞬间的惶惑与迷惘，这是那个烟云吗？那个小时候在艳阳一蹦一地蹬着小红鞋在自己上放上一只小纸船的烟云。

景仁看着小暑，一时间里似乎有些糊涂，然后大概想起来差被他用螺丝刀死的事，笑容便僵住了，底里也浮现一抹阴冷。

景仁的脑不大好使，这李金却是一个聪明人，尤其善于察言观，短短的两个月，举手投足已有些于主人翁的腔调了。

小暑拿着扫帚回来时，景仁已经走了，房间里弥漫着一说不上来的气味，一个个的喜字贴在镜上衣柜上，刺的。

反正有没有他，日一样也还是照常要过的。

烟云忽然笑了两声，捻了烟，到他边去，摸小狗一样摸着他的，“什幺表。不怎样，总算从那死过人的破柴房里来了，换了我，兴还来不及。”

不他是死，是活，去哪里，都不重要了。

季社生人间蒸发似的不见了。

小暑抬起睛，看到她的锁骨那里，有一小块红印，握着扫帚柄的手便像要把那东西握断了一样。

小暑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