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是害了失心疯。
这时候,烟云其实已隐隐有了一些疯病的前兆。
到了第二天,她便是完全的疯了。
早晨不起床,不洗漱,蓬tou垢面地坐在被窝里,拿着自己的tou发专心致志地编着辫zi,一边编着,嘴里窃窃私语着,“二哥哥要放学了。桢桢要去接他。”
编着编着,她便自己格格格地笑。
她也拿了手绢折老鼠,丢到地上,捡起来,再丢,再捡,周而复始。
有人过去通报了顾景仁,景仁急急忙忙赶过来时,看到她正拿着一只枕tou,对着小暑不停地打,几个xia人都惊慌失措地闪到了一边去,小暑却还是站在原地任凭她打。
景仁一过来,她忽然就有所gan应般地停了手,抬起tou,用一种让人mao骨悚然的yan神盯着景仁,忽然扔掉了手里的枕tou,直直地朝他冲了过去,用自己尖利的指甲去抓他,嘴里喋喋不休嚷着,“鬼,鬼。”
shen边的人连忙七手八脚拉住她,景仁闪避不及,脸上还是被她抓了两xia,烟云的脸被一tou乱发遮挡住了一半,仍然疯疯癫癫地笑盯着他。
景仁用一块手帕an着脸颊边的伤kou狼狈地撤chu房间。
许多年前,自己疯娘的脸忽然mo障般地浮现在他yan前。
他不知dao烟云是不是也要变成那样,他gan到又烦又怕。
那时,为了要不要把烟云献给日本人的事qing,他也跟李金吵过,然而还没有吵起来,就被压制得无话可说。
他曾经以为,顾老爷死了,季社生死了,家里的事qing就都是他说了算,然而现在,不知dao是哪里chu了问题,还是说什么话都zuo不得数。
他慢慢地走着,边走边想,脸上的伤kou火辣辣地疼,到房门kou时,他的全shen已经充满了一gu无法自制的戾气。
房间里,金凤正对着镜zi,把几件金银珠宝在shen上tou上搔首nong姿地摆nong比划。
一听到门开了,她立ma放xia东西回转了tou去,对着景仁louchu了惯有的恭顺笑容。
看到他捂着脸颊,又立刻惊呼了一声,“哎呀,怎么nong的。”
景仁没有说话,另一只手一扬,顺手就把桌上的一只花瓶扫落在地,“谁让你去把她骗上车的!”
金凤吓了一tiao,细瘦的shenzi一惊一乍地缩了起来,却仍是细声细气地撒着jiaodao,“我zuo什么,还不都是你和李爷吩咐的。”
她的语气是惊恐和委屈的,然而景仁还是从里面捕捉到了不知dao从哪里来的一guzi底气,尤其是在提到“李爷”两个字时,她特意第bagao了音调,带着一种说不chu来的轻蔑和嘲nong。
景仁最是熟悉这种调调,从小到大,他是听惯了的,好像从来都没有谁把他放在yan里过,在他面前,谁都是自以为聪明和gao人一等的。
他chuan了两koucu气,又拿起另一只花瓶,这一回却没有往地上砸,而是朝着女人的tou上抡了过去,一xia,两xia,卯足了力气,好像她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一面没有生命力的墙。
金凤liu了一tou一脸的血,捂着touhua倒在地,好歹还是剩了一kou气,凭借着求生的本能,仍是挣扎着要爬起来往外面逃,景仁没给她逃的机会,一只脚伸过去又把她踹倒了,随手拾起一个花瓶的碎片,结结实实地tongjin了她的气gu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