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坐在车帘后,摇摇晃晃的视线望向前方:“她并非倾心于我,只不过是孤寂无聊罢了。”
“倒也没什么要事。”那女扬唇一笑:“听说你这天众人……恰好,无人我。我便想来见一见莲法师。”
……有一位女,想要见您。”
简陋的门房,一名女沐着纤纤细雨而来。她披着芥的唐衣,手持一柄桧扇,刺有菊唐草纹的裳拖曳于后。她的容貌犹如匣中珍宝一般,散发着绮丽的光辉,使得原本陋简朴的院落,顷刻便昳丽起来。
虽然那女貌绝,却无人多看她一。院里的仆侍们举伞的举伞,驱车的驱车,将莲法师扶上了车,从泥泞的小间驾车离开。
不等莲回答,举着信件的小摘便说:“法师一早就不见那些女公了。”
小摘和莲都听见了一清丽婉转的女声。
她或是用手指捻着经书的一页,以那副动人的嗓音逐一念页上的字迹;或是现在莲的铜镜里,对着他无奈的面孔,淡笑着梳理自己雪的长
虽然见不到大天狗,但莲却总能见到那位女。
莲说:“是个妖。”
“大天狗……是何?竟比我更好看一些么?”
“……”莲法师无法,便问:“能让你这样的大妖亲自前来的,是什么样的要事?”
她总是在悄然不经意间,现在莲的面前,谁都不知她在何时走了莲的屋宇,又在何时寂然无声地站在了莲的旁。
“没有错呀。若你会除妖,我现在便不敢站在这儿了。”那女说。
那名女确实无聊。
小摘便笑说:“殿,您的俊之名,竟然让妖也为之倾心吗?”
小摘赶着车,问莲:“那女是什么人呀?”
她停脚步,朝着法师抬望去。
莲法师去了非洲晴明的府上,却没能见到大天狗,反而又见到了一只帚神。连着数日,晴明都没能喊来大天狗,最后只能以酒解忧,哭着说要回非洲云云。
“鄙虽自称是个法师,可不会除妖。”莲说:“你怕是见错人了。”
看莲这般作态,小摘摇了摇,只匆匆忙忙地合上了纸门。天半暗,正逢夏之交的京城萦着依稀气,绿意花枝交纵掩映的屋宇上,正淅淅沥沥地淌着成串的细细珠。莲攥着手里的数珠,盯着屋檐细如芒的雨,一言不发。
小摘早就习惯了莲法师这幅模样——满脑海的奇思妙想,一衣兜的奇经怪传。时不时便陷神状态,一便是妄言狂语。寻常人喜的权第财宝、名誉威耀,莲法师一概不兴趣,反而避之不及。
莲也说:“甚么女,当然是大天狗比较紧要。”
妖么,终归是难猜的。
细碎的雨落在她雪的长发上,远山秀眉轻分幽岫。额心一翩然的红,使得周遭一切都冶艳浮动起来。
“小摘,小摘。”莲法师不理她,朝着小摘吆:“去赶车,我要去拜访非洲晴明了。过了酉时,可见不到大天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