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太好了。和稻松殿的法名很像呢。这是姓氏吗?那么,名字呢?”
“你叫什么?”莲法师问。
对于明音来说,莲法师是个无趣的人。他对男女之毫无,也不懂得如何讨女人的心。京都不少其他僧人,都是圈了寺庙挣来无数金银财宝,娶妻生或是花天酒地,然而莲却一直过着清贫的日。
莲垂了手,红的四天玉恰好落在拇指与指间。手指修长白皙,仿佛白雪披就:“‘莲沼’,如何?生于淤泥,却而未染。”
明音问小摘:“你们法师,一贯都是这么无趣的呀?”
莲法师看着她的长发,若有所思。他对男女之一贯木讷,此刻忽然才想起来,虽然他与她已经相识一夏一秋,却连她的名字都不知。
“明音?”
闲暇时分,他便去见一见研究阴阳之术的友人,写一些奇奇怪怪的故事。
“就叫‘明音’吧。”
“明音殿……?”
“是的。”她百无聊赖地折起了自己宽大的衣袖:“稻松殿的家中既无丽衣装,也无珍奇珠宝,日实在无趣。为我取一个人类所喜的名字,倒也不失为新奇之趣味。”
“我没有名字呢。所有人都呼我为‘殿’。听闻你皈依佛宗前,家住稻松第,因此被称作‘稻松殿’,我倒是觉得这名号比你的法名要悦耳动听,盖因别人也呼我为‘殿’吧。……不如,为我取一个名字吧?稻松殿。”
“为说涅槃,尽诸苦际。……明音殿?你在听吗?”
她笑盈盈的,用合拢的桧扇抵着自己的面颊,曲起的小指纤瘦细长。自额际向两侧分开的柔白发,眉心藏着一冶艳的红。
语气中有着近似撒的怨怼,她却依旧秉着冷艳的面容。明明是少年之龄,却有着难以接近的、恍若与生俱来的贵气度。
“是的,明音殿。”莲答。
降诞于世上一百余年,她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字,叫莲沼明音。因为这个名字是莲法师赐予的,因而便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她总是喜听法师一次次地喊着她的名字。
“你很想要一个名字吗?殿。”莲法师手持数珠,静立在屋檐。
夏去秋来,枝叶渐颓,细细的初雪洒落于京都。莲法师位于山腰的小屋,也被皑皑白雪所盈覆。灰霭霭的天空一落雪,那女便显得格外愉悦。
小摘虽然不喜妖,但和她相多了,便也觉得她本不坏,于是说:“殿从前更无趣,一言不合便要去西海边修
“我是雪妖,当然喜雪了。”她说。
风动满天翻飞雪花,白的障纸窗上映一修长剪影。莲白皙的手指间垂落一串紫檀数珠,黑的法衣摆拖曳于地。
“雪了呀。”她伶然清越的嗓音传来。
扇说好好好,正适合来一场旷世之恋,还说着“无数女可是哭着喊着要嫁给我的酒吞”……竟然真的有女要嫁给酒吞童?!
屋外的落雪还未止住,纷扰而,山野上的樱花树仍旧着光秃的枝丫。褐的枝上,栖着薄薄的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