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察觉到第二只六五现世开始，林昼就在心中幻想她或者他的样，她喜什么样的人，讨厌什么样的人？她喜用五行里的哪几种元素？

虽然最后他还是要吃掉她的，因为他必须去探寻，六五之上，是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对唯一同类的好奇甚至亲近。

陆惟真闭上，把视线从琉心移开，睁开看着他的脸，才觉到那窒息般的压迫好一些，答：“我没事，是琉心。”

陆惟真一掌拍，陈弦松反手就是一剑，两人急速前冲。

被晾在一旁的林昼：“……”

这一路，他设重重陷阱，杀死她的小伙伴们，一是他不喜有任何人挑战自己的威信，还来抢夺自己的东西；二是顺手逗逗她，让她急让她怕，最好还让她哭――自她成为六五之后，所向无敌，应该还没尝过这种滋味吧？

他一只手臂支在小方桌上，另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姿态又显得闲散放松无比，仿佛来的不是两个敌人，而是很熟悉的朋友。

神秘莫测、主宰着异种人的命运，却已经被染的琉心。

他的发剪得很短，这使得他的脸庞和五官都显得很清晰。他的肤上没有半黑，而是一种发灰的白，颜竟让人觉到纯净。他的肌肉和其他灰鬼一样，也度压缩了，无论脖、手臂，都紧实得像竹竿。脸也是，又紧又小，然而即便是这样，他的五官也显得清秀，那双灰白得近乎无的睛，竟是清澈的，望着他们，透着一怪诞的纯真。

没想到，小六五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来到琉心，来到他面前，却没有好奇，没有质问，没有怨恨，甚至没有惧怕。他本来准备了很多很多话，想要对她说，谁知她一个字都懒得跟

她和他一样，站在众生之巅，是否也会到星河一样广阔的孤独和心的巨大空？她是否也会像他一样，夜夜思考自己诞生于时间河中的的意义，以及宇宙那诡秘难辨的真相？

就在这时。

一灰白的影，闪现在他们前。

他看起来也就三十，瘦瘦，纯白的唐装衬衣，灰布，净净，光着一双脚，不像灰鬼，倒像是个从山中来的修行之人。

林昼一滞。

仿佛有无数光，在不断撞击、淌、追逐，竟有光溢彩之。只是隔着表面那一层黑雾般的颜，看不清楚。

陆惟真只盯着琉心看了几秒钟，突然间就觉到晕目眩，恶心难受，用手捂住膛，呕了两声。陈弦松一把扶住她的手臂，问：“怎么了？”

几乎就在两人动了的一刹那，林昼已瞬移消失，羊毯上空空如也，两人的攻击，都撞在对面的琉上，半痕迹都没留。两人二话不说，继续朝琉心冲去。

他们终于抵达琉心。

陆惟真和陈弦松的脑海里同时冒那个词：琉心。

真的是闪现，前一秒，羊地毯上，还空空如也；一秒，一个白衣灰的男人，已经坐在那里，他的，还残留着一抹模糊的光影，转才汇聚成清晰的线条。

见他俩都沉默，林昼笑了，是那种看起来真的非常开心的笑，竟有一种风般的觉，只不过这风，是暗黑的。他看着陆惟真，喟叹：“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

林昼的话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