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花丛的间隙中,可以看见几个婢女在亭里面,正就著灯笼的光编织花球。
“对了,我还一直以为少爷会娶的人是小呢,怎麽突然冒来一个宁小呢?”
“爹,你和娘在一起了,你们会很好很好的……”她眶红通通的,底有泪,抬看向云山,她轻声说,“凡儿也会很好很好的。”
花丛的另一边传来婢女的交谈。
爹,如果这就是你所说的幸福,凡儿愿意为它倾尽心血,至死不悔。
“爹,凡儿不会想给你报仇。”她说,“凡儿不恨也不怨。”
在养伤的期间,他的温稳重让她依赖、让她眷恋,她天真地以为幸福就是如此,她的一生就能在他的怜惜呵护中度过。
“是。”
“怜惜我呵护我?”
他将她带了云山。
那天,本该是她此生最幸福的日。
良久,等到她底的泪蒸发完毕,她才看向他。
这是承诺。
她纤细的躯在风中摇曳,却倔地不肯倒。
“可怜她?那小不是更可怜?自从少爷把那个女人带回来,就没见小笑过!我看著都替她心酸!”
她惊讶地看著他,他回视:“凡儿,你可愿意嫁与我为妻?”
“凡儿,我有话要跟宁伯伯说。”他对著宁东博的坟墓,深深鞠躬。“宁伯伯,那日为了给凡儿疗伤,我已经冒犯了她的名节。虽然是不得已而为之,但问天不是不负责任之人。你临终之前将凡儿托付给我,想来是信任我的。我在此也可对天立誓,此生定会好好待凡儿,怜惜她呵护她,不让她受半委屈。”
许久,她泪微笑,:“好。”
“真是,这麽一大早就让我们起来布置喜堂……”
面临瞬间家破人亡的悲剧,她竟然还能保持广阔的怀。忘却仇恨向前走,这是多麽艰难的事,可她竟然到了。
“谁说不是呢!本来还想,等少爷把那个什麽雪花采
那时,天边仍然有残星在闪烁。她睡不著,起走在花园中,希望用清晨的凉风消散一心的火。
这就是被怜惜被呵护的觉吗?
“可以了。”
他,过去小心翼翼地搀扶。
她怔忪失神,回忆起在那无边漆黑的梦魇中,耳畔一直回响著的温声音:你好好休息,我守著你。
想到今晚便可成为他真正的妻,她的心中盈满了喜悦。
想来,也只有宁伯伯这样的人才能教养这麽的女儿。
“听说,这个宁小是少爷救回来的,孤苦无依,想必少爷是可怜她吧……”
半年後,她上的伤完全好了,他也开始著手准备两人的婚事。
他心一动,专注地看她苍白清瘦的脸。
“是啊,自从老爷夫人去世之後,少爷和小一直不开心……”
她没有经验,不懂得防备,就那麽轻易地放弃了自己成长的机会,甘心全心全意地依附於他,一株没有独立的树藤。
直到,梦被残忍地撕碎。
离开熟悉的地方,她难免觉惶恐,但他始终那麽温柔、那麽耐心,一地抚平她的不安,让她熟悉外面的世界。
………………
“少说两句吧,难得这府里有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