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竭力模仿着闻远的声音,边听边学边唱,但终究只是个好奇的小丫,敲着敲着木鱼,偶尔也会把目光从闻远上移开一小会儿,偷偷看大家都在什么。
牟尼像屹立在殿中央,如守护神一般庇佑着灵觉寺世代安宁,香火鼎盛。
晨钟停了,闻远在蒲团上盘而坐,如佛祖一般宝相庄严。他木鱼棒轻轻一敲,唱念声随之响起,开启了灵觉寺上千僧人这一天的晨修。
僧尼们大多是专心唱颂的,也有忍不住张嘴打个哈欠的,毕竟起的实在是太早了。她发现越坐在后面的僧人,越明显只是跟着前面的人对型。她忍不住又偷笑,原来有的是人跟她一样鱼目混珠啊。
这个问题,似乎太广义了。往常踊跃发言的几个僧人都低没敢说话,倒是平时不怎么起儿的小沙弥跃跃试,似乎又因辈分太低,不敢抢在师兄们前面发言。
闻远把木鱼棒归回原,右手竖掌,左手不紧不慢地数着手上黑的念珠,温和的:“今日晨修已结束,贫僧受佛祖之托,问大家一个问题。”他顿了顿,原本望着佛珠的刻板神变得生动起来,仿佛日时倒映在上的粼粼波光:“各位为什么要佛门?”
今日唱诵的经文的是最基础的,曲月升跟着二娘在家里也念过几遍,可是到了这里竟然一句也听不懂,只因唱诵中包着太多的复杂变调。这觉就好比考的时候没背单词就去理解,通篇来觉自己每个字母都认识,可是串在一起就是不知所云。
闻远从殿走了来。他今天穿了一件灰的僧袍,袈/裟是庄重的红褐,衣料一丝不苟贴在上,整个人就如寺门的白杨树一般笔直。他优雅的站在佛像前,单手竖掌,左手虎挂着一串黑的念珠,竟一儿也不比后光芒万丈的释迦牟尼像逊。
晨钟再次响起,声音很响,方圆五里应该都能听得到,大殿里的僧人听着就更加响亮了,一两,颇有节律,把早起的那一困意撞得溃不成军。曲月升偷偷往后挪了挪,让自己的掩盖在。
沉默过半晌,闻远起了,走向了低
曲月升坐在人群中鱼目混珠,却一也没有当年考写英语时的焦躁,反而像一只刚刚学会飞行的小鸟,从大山里探来,看着外面佛法环绕的世界,表面平静,心狂喜。
曲月升低挡住脸,狡黠的笑了――她总觉得闻远今天的那件灰僧袍像是特意跟她一起穿的侣装,尽跟殿的几千人都撞了衫,但也足够让她偷偷雀跃很久。
――这是闻远的世界。
这种能跟得上队的觉实在太棒了!曲月升立刻跟着大家一块念,起初还是兴致,可摇晃脑的没多久她就有晕,慢慢就兴趣缺缺了。也不知到底跟着摇了多少圈,大家忽然都停了来,齐齐望着端坐在佛像的闻远。曲月升连忙定睛。
曲月升虔诚的跟着对型唱诵了大约一个时辰,正是神涣散昏昏睡之时,大家突然摇晃脑的换了唱词,这次曲月升听懂了,念的是全世界都会的那一句――南无阿弥陀佛。
没吃早饭的曲月升恰好踩,赶上了早课。她猫着腰,像条游鱼似的偷偷从门里溜了去,挑了个最不显的位置坐,双虔诚的望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