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施主，早课已然结束，你为何还在此？”

虽然同样穿着灵觉寺统一品的僧衣，可曲月升却比别的比丘尼明艳的太多――灵动的小鹿，粉扑扑的脸，嫣红的唇，还有被改良过后的僧袍勾勒的姣好材……走在哪里，都会让人忍不住多看几，更何况是她这么毫不掩饰的盯着一个人看。

“东篱好圣僧”闻远疑惑的看了看曲月升那双泛着光

真丢人！

周围的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神，算是坐实了曲月升为疗伤而修佛的传言，有一些比丘尼忍不住叹息，僧人们则不约而同的投以一种万分同的目光，就差拍着曲月升的肩膀说节哀了！

但架不住闻远瞎啊！

闻远有片刻怔忪，神竟然有一丝慌乱：“大概是为了追求心的平静吧。”

他的话如菩提妙音，发人深省。所有的僧人都自发的双手合十，众一心，虔诚：“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曲月升愣了愣，这才发现周围的人都走光了，她连忙从垫上爬起来，不料跪得太久，双不听使唤，刚起来一又跌坐回了原位。

说着，他飞快地转过，像落荒而逃似的一边往前走一边传授：“佛是从天竺传来的词语，翻译过来就是备大智慧，大觉悟的人。佛祖释迦牟尼成佛前是印度的一位太，深世间苦难后发心为众生找一条解脱之路，成就了无上正等正觉的修为证果，也为芸芸众生指明了一条摆脱痛苦，成大觉悟的路。佛偈有云：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磐……”

什么姻缘啊……曲月升挠挠，并没有听懂，可闻远的目光已经望向了远方，仿佛要看透那叠嶂的云层，飞往更远的地方。她鬼使神差的反问了一句：“那圣僧你为何要遁空门呢？”

“我没事啊。”曲月升一边说着一边跟闻远并肩，尽量与他的脚步保持一致，一双乌溜溜的大睛像会放电似的望着他。

闻远抬起环视周围一圈，僧众们立刻收回目光。但见他单手竖掌，手上佛珠缓缓动：“佛家讲究因缘，因即是缘。曲施主能来到灵觉寺，想来也是与佛有缘，假以时日，深的佛法定能让施主有所悟。而我等家人则更应谨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都我看我嘛……”她窘迫的低，小声自言自语。

“圣僧，圣僧。”如梦初醒的曲月升小跑着追上去。

他后来再说什么，曲月升都没有听去，只觉得他转过的那一刹那格外的仓皇，也格外的悲伤。他是因何而悲，因何而伤呢？都说闻远是东篱国最慧的圣僧，可连他这样拥有大智慧的人也会悲伤，那又与我们俗人有什么不同呢？

她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前突然现一件红褐的僧袍。她抬起，又看到了心心念念的闻远。

闻远放慢了脚步：“曲施主，何事？”

忽然，她觉得一轻，整个人被一双温柔而有力的手扶了起来，熟悉的檀香味萦绕在鼻端，曲月升的脑袋一时有些短路，闻远已经颔首行了个佛礼，转走了。

曲月升懊恼的低，锤了锤自己跪得酸麻的双，恨不得把砍了再把脸埋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