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月升回过神来，小跑追上他问：“什么意思啊？”

闻远颔首低笑，不同于方才宁静祥和的微笑，而是一种发自心的愉悦。

嗯，这回是真懂了。

藏经阁建在浮屠塔的最层，却并不像武侠中写的那样神奇，它既没有藏着这样的武功秘籍，也没有住着武功天第一的扫地僧。它仅仅就是个普通的佛塔，甚至还有些破烂，门外随便派了两个小沙弥值班，里面堆满了古旧的佛经，反而有些类似于现代的图书馆。

塔里的阶梯又又陡，闻远在前面引路，曲月升亦步亦趋地

曲月升也在偷笑，不过她笑的却是佛祖与迦叶尊者的心有灵犀。大概只有真正心心相印的人，才能如此准的妙悟其意吧，难怪人家能成为禅宗初祖。唔，这算不算……腐看人基？

曲月升明显楞了一，小鹿滴溜溜一转，飞快地抢过手帕，歪着问了一句废话：“给我的？”

闻远拈指行了一个佛礼：“有正/法藏，涅盘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柯迦叶（1）。”

“啊……原来是这样。”曲月升怕闻远笑她没有佛缘，于是假装自己听懂了的样，却不知自己拙劣的演技本逃不过他的慧。

闻远不动声的继续讲解：“其实，佛祖释迦牟尼这里所传示的，正是一种相顾无言的心态，这种心态至为安详，静谧，调和，好，是不能用任何语言和行为来打破的。而迦叶尊者却正好能与佛祖心有灵犀，妙悟其意，故能受佛正/法藏，传佛心印，为禅宗初祖。”

闻远从容的。

她心里咯噔一，连忙双手合十，默念：我等俗人，佛祖勿怪勿怪……

她不可置信地深一气，好像怎么努力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兴奋，只能赶紧用帕挡住脸，想遮住即将薄而的傻笑，却遮不住一双因为笑意弯成了月牙儿的阑珊妙目。

话间，他已经转往前走，渐渐与曲月升拉开距离，红褐的袈/裟被风得鼓起，有一遗世独立的寂寥。

，为的就是不让闻远等，却没想到他还是早到了。

闻远浅浅一笑，清的仿佛山涧微风，手上拈起一个菠萝花指，在曲月升里是如此的从容淡然，宁静安详，在他面前，好像莲灯上宝相庄严的佛陀都会黯然失。她脑海中一片空白，竟然傻傻的把心里话说了来：“圣僧，你笑起来真好看。”

“哦……原来如此。”曲月升若有所思的。

因为一路小跑，她额已有一层细细的薄汗。闻远微不可察地低叹一声，从衣袖里拿一块灰的僧帕，手掌平摊，把帕摆在曲月升面前，：“贫僧也只是刚至。”

闻远稍稍放慢了步调，耐心地为她讲解：“刚才那段话，讲述的是佛祖拈花一笑的故事。灵山会上，大梵天王以金菠萝花献佛，并请佛说法。可是，如来佛祖一言不发，只是用拈菠萝花遍示大众，从容不迫，意态安详。当时，会中所有的人和神都不能领会佛祖的意思，唯有佛的大弟――摩诃迦叶尊者妙悟其意。破言为笑。于是，释迦牟尼将花交给迦叶，嘱告他说：吾有正/法藏，涅椠秒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转之旨，以/心/印/心之法传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