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曲月升学着闻远的样拿起笔，可是用惯了笔的人换成笔，怎么握怎么别扭。好不容易抓住了笔杆，还没来得及写第一划，一滴墨就已经等不及的滴来，又污了一张纸。

他的字骨力遒劲，画利，笔如行云，尽显大家风范，就算是曲月升这种完全不懂书法的人也能看写了一手好字。她歪着偷笑，一双黑溜溜的小鹿直勾勾盯着闻远，像是能滴似的，满满的崇拜都直直写在睛里。

“不要紧，再来一次。”闻远耐心地拿起笔给曲月升示范：“笔杆放在拇指、指、中指的三个指梢之间，指在前，拇指在左，中指在右，笔的时候注意要把笔尖提起来。”

曲月升顿时小脸涨红，只觉得连呼都困难。

“没……没什么。”曲月升低着结结巴巴的答，手中的笔杆稍稍上握了些。

闻远沉片刻，指在雪白的纸张上轻轻敲击：“抄好又特意以墨汁化之，可是遇到了什么疑惑？”

这回她没好意思再看闻远，只是憋着嘴悄悄低，准备接受来自圣僧的嫌弃。

闻远忍俊不禁，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极了常来寺里偷吃的小老鼠，他心中一动，拿起一支笔蘸了些墨，在纸上一笔一划的写方方正正的楷――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曲月升乖乖握住笔，闻远这次却没有放手，而是指尖上移，握笔在曲月升手指的上方：“握笔要再上去些。”

闻远轻叹一声，认命的又换了一张纸，握起笔吩咐：“拿着。”

曲月升后知后觉的收回视线，颇为心虚地低。

“啊？我没特意……”后知后觉的曲月升立刻住嘴，乌溜溜的大睛抬起来偷偷看了圣僧一，然后飞快的垂去。

曲月升照，一提起笔，竟然还真有几分写笔字的样，可惜写惯了笔的人突然换成了笔很难习惯，笔就忍不住发抖，一句话没写完，字迹歪歪扭扭，墨滴的到都是，一张纸又毁了去。

从佛经上移开，转向曲月升，原本微皱的眉自然的舒展开来，宛如新的枝柳。

隔着半寸的距离，曲月升都能觉到他手指的温度，连带着她的手也烘烘的，手心里很快就积了汗渍。她深一气，想让自己放松些，却闻到了一若有若无的檀香――这是专属于闻远的味。

曲月升扭过，无措的望着闻远，湛黑的瞳孔映着盈盈明光，莫名让人舍不得责怪。

“曲姑娘是不善文墨？”

闻远手指使力，带

曲月升诚实的，想了想又觉得太掉面，画蛇添足的补了一句：“我不是文盲啊，只是字丑而已。”

“怎么了？”见她迟迟不动，闻远侧着问，却发现这小姑娘怎么跟兔似的，字写的不好而已，怎么竟然连耳朵都羞红了？

曲月升等了很久都不见闻远开，只能再次抬偷看，恰好对上了他带着笑意的眸，她意识也嘿嘿一笑，角弯一个羞涩的弧度。

闻远被她看的不好意思，急急地放笔，低声：“你跟着写一遍。”

闻远恍然大悟，意识多看了一纸上那歪扭难辨的一大块墨迹――所谓大家闺秀，相府千金的字，原来就是这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