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月升忍着偷吃的望,把东西统统装了盒。
方才馒的时候听见更夫打五更,加上耽搁的时间,现在应该差不多凌晨四,天还是漆黑一片。曲月升一手提灯,一手提着盒往闻远的禅房小跑而去。就像童话故事中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捧着自己满满的一番心意去寻找人,越是小心翼翼,越忍不住偷偷窃喜。
他太,曲月升要仰着才能看见他的睛。她忽然又傻笑了,还没来得及说话,闻远已经摊开搭在手上的袈/裟,在曲月升上。
“多谢曲姑娘好意。”闻远单手竖掌,礼貌的。
“明天再给你可就凉了啊,你先开门再说嘛。”曲月升撒。
闻远单手竖掌,行了一个佛礼,从门外仅能看到他的影动了动:“寅时是家的戒律,曲姑娘只是带发修行,可不必遵守此律,不若早些回去,吃了宵夜尚能休息一阵。”
曲月升嘿嘿一笑:“圣僧就是圣僧,果然聪慧过人。”
放了盒,的香味混着香茶的清扑鼻而来,驱走了夜的寒意,却让人更加饥辘辘。
这个低音炮把曲月升秒的晕转向,就像刚打通了任督二脉的张教主,目的已经达到,再待去只怕就要走火,还是先溜为上:“那什么,圣僧,我就先回去了。你……
闻远的禅房依旧灯火通明。她深一气,期待的敲了敲门。
曲月升呆了呆,赧然低,轻声自语:“第二次了。”
老旧的木门发“吱呀”一声,曲月升闻声抬,竟然看见了弯腰的闻远,只觉得手上一轻,盒竟然被他接了过去。
闻远轻轻地摇,温和的语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度:“不必了,家人饮定时,不到寅时是不能的。”
大概是没想到这么晚还会有访客,闻远怔忪片刻,见门外的黑影小玲珑,颈边垂的发丝被夜风得鼓起,影影绰绰的映在门外。如此长的发,他心了然,却并不去开门:“深夜来访,不知贵客有何事?”
“啊?”曲月升愣了愣,好像白天的时候闻远跟她提过这条规矩。她掰着手把前几天背过的十二时辰表数了数,寅时也就是现代的五,差不多还有一个小时吧,她庆幸的:“那也没关系,我用布包住了盒,等寅时再吃也应该是温的。”
闻远不动如山:“曲姑娘虽是带发修行,但毕竟男女有别,深夜来访恐怕多有不便,若真有东西想交予贫僧,明日遣个小沙弥送来也就是了。”
“这样啊。”曲月升失望的低,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大抵是她自己也没想到忍着困意忙活了半天,捧着一番心意满怀期待的来送早餐,却连门都没能去吧。
“更深重,曲姑娘请回吧。”
“圣僧,是我呀。”曲月升低声:“你快开门,我带了好东西给你。”
闻远沉了一会:“曲姑娘带来的可是?”
“嗯?”闻远拉长了尾音,表示疑惑。
“啊嚏……”一阵寒风来,曲月升打了个嚏,当脸涨的通红。如今这景也算是饥寒交迫了,她略显尴尬的低看着自己的脚尖,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就走,不再打扰圣僧,可是双怎么也不肯挪动半步――大概,还是想多看一,哪怕只是他的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