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俏君嗓门“腾”就大了,她是山东人,说话一快就跟机关枪似的。
“这是谁的……”胡蓝把鞋捡起来,翻翻布包,里面还有只鞋和一套粉红的运动服。
“小赵,你怎麽没去一(2)班上课?”教导主任也跟来。
“我和他们是师生和家长的关系,不是你想那样!”胡蓝叫起来,她有嘴拙,特别是急著辩解的时候,她妈说会说好说她半都没遗传到。
“可不?你妈说房150万,大爷我看门看了十几年,这里的行我比谁都清楚!你家买那房起码值300万!小夥半卖半送给你啊!”
“郭清河的,她今天又不来上学,武装说她训练用的东西还没还回来,你叫她午到学校来一次。”赵俏君瞥了教导主任,改了改语气,从校长到教导主任包括胡蓝都喜郭清河,她知。
“我怎麽没打?她哥哥说在开会,叫我别打电话给他,还叫我别打家里电话吵他妹妹睡觉。你说我天天上课批考卷开会讨论教案的人还抵不上他们俩忙,在开会不接电话,在睡觉也不能接,我不了,你说话人家听理,你去叫他们把东西还过来,我不了!”
“我没跟她换课!”赵俏君抬起脸就叫。
换课吗──”
“你什麽意思……”胡蓝也不兴,她刚才校门时被门房大爷叫住,大爷问是不是郭清河的哥哥帮她家买到“很格算”的房,该著她妈说,昨天看完房到学校门跟大爷又唠了回,大爷晚上又跟别人唠,其中就包括在学校加班的赵俏君,大爷说,“赵老师说你跟那个学生的哥哥有什麽什麽关系,所以人家才把房便宜卖给你。”这什麽话?“有什麽什麽关系”算什麽意思?何况卖给她们房的是王总又不是郭倾云。
其实这里边有件事,旁的人都不知。胡蓝和赵俏君同是一届毕业的位育中学,胡蓝是上海师大毕业,赵俏君是西安师大毕业。她们那届位育中学在教学改革,招了两位新老师,就是她们俩。刚学校那会儿,两人一起听观摩课,一起去教育局学习,一起加班写教案,很不错。
大爷说得有夸张了,胡蓝最初就听爸爸跟郭倾云说过,看房是看房,千万不能占著他便宜让他吃了亏,他们是买家,请郭倾云帮忙介绍可信赖的房产中介,如此而已。
“我叫你快,我忙得要命!”甩手她把包东西扔给胡蓝,一没接住,掉了只粉红的运动鞋来。
女孩在一起谈的最多的就是各自的男朋友,赵俏君的男朋友是西安师大育系的,跟她同届毕业,也来了上海跟她住一起。赵俏君要,也有能力,了重中学教英语,而且很快担当起教研组副组长的担。她男朋友就比不上她,男孩也是山东人,老家在大矿区,原本家里有人早给他铺了路矿区党委科员来著,那叫一个有钱有势还爬得快,因为女朋友非上海工
“她今天没来?生病了吗?你打电话给她哥哥问一问?”胡蓝也就这麽一问。
赵俏君今天穿了条白底蓝花的连衣裙,胡蓝跑得快带起一风,赵俏君急得摁裙摆,裙角都飞了起来。
“我想什麽样,你知?你心里清楚,还问我什麽!”赵俏君反击。教导主任一会听这边一会看那边,不懂两人在吵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