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声“郭少”还没落地，又来个叫“郭少”的。“郭少，您落的，长让我给您送来。”李泽衍边的保镖托了只面盒给郭倾云送来一只夹，夹脸熟，是郭倾云的，刚才坐吃早，他拉了在桌上，那保镖也熟，李泽衍惯用熟人，司机保镖就那几位，上次他生病那保镖还在庆里忙乎了阵。

“放心，我知，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会小心的。”李泽衍满满保证。

随行人里三层外三层，李泽衍举了举手，算招呼。

“明朝的末代皇帝是崇祯皇帝，魏忠贤那个朝代是明熹宗朱由校当政。”郭倾云善意地纠正王总，末了喝完最後一咖啡嘴角想补充，“你的比喻……”

他想去看郭清河。

“郭──少！

打回十遍八遍来！”

他那麽剔透的人，这回刻意会错了朱华的意，朱华连说了两个“小心”，她的本意思是要他千万不要“再那些事”，但他只允诺她“会小心的”，其实他从这次回来就想好，他绝不示弱！

心里惦著，刚走会议现场，就看到了张相似的脸。

“好的，我们午在家。”

“我放心的，放心的。”朱华欣地笑，然後踏上专为她一人而开的火车。火车启动，李泽衍立在月台上，她一直凝视他，他了解她，就如她了解他一样，她是他的，他的妻，疼了他三十二年，尽心竭力，保他一路平川，到安生。

朱华叹说，“我一辈都没坐过一次飞机，而你倒是空中飞人一样，坐飞机要小心，为官事更要小心，你千万不要──”

“谢谢。”

就刚才，他还在以通古知今的智者吻跟郭倾云说，“这位李副长能耐！没半儿从政经历，一当就当了个副长，你别以为副的没正的官大，老哥教你一，中华五千年，无论是官场还是职场、搞文还是武，副的永远比正的难打交！人家那能耐，就好象一人之万人之上啊，就好象九千岁和吾皇万岁啊，魏忠贤和明朝末代皇帝……”

“啊差不多快开始了，场场，郭少爷您请！”王总拦他，别，千万别，我叫您“少爷”罗！

李泽衍招呼的那块是会议现场的CoffeeBar，李长当然不可能冲著煮咖啡和端西的西餐侍者招呼，当然更不可能是饿了，想两块起司糕吃，所以，那边两个边吃边聊的，就是李长招呼的对象了。

王总的声儿都变了调。

李泽衍笑了也不反驳，第二天他送朱华回石家庄，朱华有恐飞症，每次送她回医院他都安排专列火车。

保镖托了空盒走了，郭倾云把夹也回袋里。

李泽衍此後在北京述职，不到一个月，全国房地产峰会在上海召开，可来可不来，他翻了翻薄唇，属四个都动在上海恭迎他，尤其是国土资源上海国土理局更是如临大敌，组织了二十多人的小组，包括陪同官员、交通门、及公共关系协调和媒发言人等，随时候命，只因为他说了句，“会议结束後我想走走，到南市那边看看。”

现场媒呼啦一，长枪短炮掉了个，聚焦李长举手的方向。

“郭少，长午有空，打算请您和小小吃顿饭，听说您准备去英国了。

“长……在跟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