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主人没半句废话,收钱发动。郭倾云把妹妹防盗铁栏栏著的後车厢里,“哥哥!”清河突然跪立起车座上,两只手环住他腰,司机一脚油门,郭倾云倒坐车里,顺势捞住被冲力甩开的妹妹,“哇”清河大哭,他紧紧抱她,用吻去堵她的嘴,她的泪,她哭声渐小,两人抱紧一起,无论车拐或车刹,前冲後跌,左右晃摇,都不分开彼此。
“哥哥!电脑──”郭清河还没跑到桌边,人已被腾空拽回去,郭倾云手长脚长,一手抓起电脑,一手抓牢妹妹,两步跑到门,“咚”一脚踢开虚掩大门──
“救……命……救……命…………霞……救……”
他一边说,妹妹一边摇,定定地看他,再定定地摇。
“等到县城,我找计程车我们去黄山,我车停在那里。如果我走不掉,你就混到旅游团里去,说你掉队了,跟人家到火车站,你坐火车先回上海,我会回来找你……”
“哎!可怜一对小人哟……”司机对著後视镜发叹,除了开快再开快,剩的关卡只能由这对小鸳鸯扑楞扑楞翅膀闯罗!
再说郭倾云拉著妹妹狂奔到村,到县城的中巴正好开过。“我叫你走你就走!不要电脑!不要东西!听见没有!”他气不好,在摇摇晃晃的中巴车上一边把妹妹到靠後的座位里一边吼,一车的人都看他,他也不,坐来把包里的现金一分为三,一份装自己夹,一份装包里,另一份用筋圈起来,妹妹运动上衣袋里。
她翻,到床。
霞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大骂,一边想办法救自己男人,李斛不是不想,而是、脑僵、吓得连都不会!霞叫来左右邻居,大家拿晾衣服的竹竿绑上钩,想把李斛钩来,还没等钩绑好,拿李斛汗衫当绳捆他手的那绳断了!李斛四脚乱舞地跌来,霞去接,两人摔了一起,“噗通”叠一起摔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神经病啊!神经病啊!俩神经病──李斛──李斛──你啊──啊──救命啊──救人啊──”
李斛在半空,霞在地上,两人大瞪小,发呆发楞了半天。
上黄山的还没开到尽,他们的车就不得不停。黄山前山一条路,後山一条路,郭倾云从西递回来後把车停在黄山宾馆,车能开的路从前山山脚伊始,到黄山宾馆的停车场终结。蜿蜒而上的山一一两条车,平时一辆辆大巴开著漂亮又惊险的大S形呼啸著上山,今天车缓慢,看停车场就在垂直向上的山上,前面的车停了,後面的车纷纷钻到
“啊──”霞闭尖叫,“咚”门板一声巨响从她鼻尖飞过,“啊──”郭倾云拉著妹妹冲来,一撞满怀,她从门撞翻院里,刚一抬,就见李斛两手被捆著吊在屋檐上!
“我们走……”郭倾云从地上爬起,床边柜里就是旅行包,包里衣服、钱款、压缩品都有,他背起就跑,“清河,快走!”他拉著妹妹跑楼,清河突然挣脱他手,跑去客厅里。“清河──”
中巴车开得飞快,不到半个锺就到了县城汽车站,一车拉客的小车司机就围了上来,郭倾云挑了辆看起来半新的租车,两张粉红大钞拍在前车盖上,“黄山停车场!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