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八十几岁过逝,她的祖母更是活到了九十岁。大家由衷认为,他们已经可以开始预备太皇太后九十寿礼了。
直到谢莫如八十三岁,先是江行云过逝,其后,李九江病危,谢莫如亲去李九江府上探望,李九江一生未婚,连后人都未过继,他的府上,多是些旧仆在服侍。谢莫如谴退了诸人,坐要李九江床畔,李九江dao,“本想多撑几年,怎么也要撑到娘娘shen后才好,天意若此,奈何奈何?”
谢莫如dao,“我倒是愿意走在你shen后,我看着你走,比你看着我走,要好。”
李九江发须皆白,少时的俊俏已由鸡pi鹤发所取代,但他微笑之时,谢莫如似乎看到了那个青衣草鞋竹杖而来的少年,那少年的一双yan睛,既温和又傲气,既平静又深邃。李九江望向谢莫如,微声dao,“若有来世,只愿与娘娘再次相逢。”
谢莫如握住他的手,diantou,“好。”
李九江勉力勾起唇角,他吃力的似要握抚握手边的一轴画卷,谢莫如见那画卷放在李九江枕边,便伸手取了来。李九江目光清透,看向谢莫如,微微颌首,目中透chu依恋不舍来,终是缓缓的闭上了yan睛。
一代争议极大的权相李九江,就此离逝。
谢莫如亲赐谥号,文襄,陪葬仁宗陵。
李九江过逝后,谢莫如对岷王dao,“我之后,元宁当如何?”
岷王想了想,dao,“当奉皇兄如一。”
谢莫如dao,“元宁之zi少时夭折,他shen后无zi,我在时,自然无人提他的事。我之后,他被囚多年,手中无人,也不能如何。就是有人生事,无非就是借他个名义。阿熠,这江山啊,你坐坐就知dao了。”
岷王连忙dao,“皇祖母一向ying朗,我还需皇祖母指教,皇祖母莫chu此言。”
谢莫如微微一笑,“人生百年,都有一死。我现在不叮嘱你,难不成死后给你托梦?”
这话,一dian儿不好笑,倒是令岷王红了yan眶。
谢莫如拍拍他的手,之后将自己这些年的珍藏,诸藩王诸大长公主长公主都有份儿,还有,得ru谢莫如yan的大臣们,她的旧交的家族,冯家、苏家、李家、唐家、纪家,再者就是gong里还在世的诸妃嫔太妃太嫔太皇太妃太皇太嫔们,每人一份。然后,谢莫如连自己随葬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之后,谢莫如以元宁帝无zi,封岷王为皇太弟。
举行过皇太弟的册封礼,谢莫如再命礼bu,尊奉元宁帝为太上皇,同时册封岷王为帝。岷王待谢莫如恭敬如往,还是请谢莫如一并去朝上,谢莫如笑dao,“你历练多年,又不是孩zi了,我就不去了。”
岷王再三请求,谢莫如依旧不去,岷王只得自己去了。
坐在那至尊宝座上,岷王不自觉的将手放在那飞龙扶手上,这是谢莫如的动作,他在谢莫如shen边久了,不知不觉,也学了来。
诸臣上朝,三呼万岁。
谢莫如在慈恩gong展开那卷画轴,画纸用的是寻常宣纸,微微泛黄,可见并不是李九江富贵后所用的三层上等宣纸。画中是一位紫衣少女,彼时,山花初绽,青chun正好。谢莫如微微一笑,吩咐紫藤dao,“取火盆来。”
谢莫如将多年来李九江所作画卷,连带此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