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缓缓,“我记起来了。”
苏婉摇摇,幽幽,“我只是在想。也许这些事冥冥中自有命数。不知为何,我反有种解脱的觉。”
洛云不言,只将在苏婉肩上蹭了一蹭,忽然涩地笑了起来,“娘亲可还记得一个名叫方善的人?”
有了第一次便有无数次,喜时猥亵于他,怒时也猥亵于他。
这形无意中被七岁时的洛云撞见过一次,方善恼羞成怒,在这画像前猥亵了他,叫他看看清楚,便是这女人生了他又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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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始至终未能放苏婉,又因命折损,越发阴霾怪异。
听他这般轻描淡写地笑着,苏婉的一颗心像被狠狠剐了几刀,只觉得比听到他哭还更难受些。
两人不言不语地静静靠着,时间在无边际的暗里无声地划过去,他们心中都十分清楚,只待黑暗中的那扇门一被打开来,再次见到光明的时候,便是赴死的时候。
苏婉一怔,只觉得这名字听在耳中既陌生又熟悉,却无论如何记不起来究竟是何许人也。
苏婉忽然苦涩地,“云儿,如今已到了这步田地。我们可否坦诚相待一次?”
洛云静默一会,声音听起来似乎隔了一层雾般遥远,“娘亲想要知些什么?”
洛云不说话,静待着她想起来。
当年苏婉还在扬州待字闺中时,方善曾是家中一名杂役,因为偷窥自己沐浴而被逐苏府。
洛云续,“方善就是我师父。当年,是他收养了我。”
苏婉费力思索了许久。终于,一些早已经模糊不清的记忆慢慢浮了上来。
苏婉,“那时候你曾说,为了要我难受,因此许多缘由都不让我知。如今我们都是要死的人……”
洛云笑,“他虽折了那事,只是,若一心要想折辱谁,总有的是法。”
记忆中的此人瘦小而猥琐,卑躬屈膝,一双睛总是看着地上不敢直视别人。
洛云淡淡笑,“我却不信什么命不命数。我只觉得,若能活,无论怎样活着,总是比死好。只是到了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
苏婉是苏厚德掌上明珠,据闻方善被赶苏府时连那话儿都被废了,再不能行人事,没被打死已是额外开恩。
方善曾画了一幅苏婉少女时着一翠衣,手中拿着个红石榴泛舟湖上的画,供在密室里,每日里他都把自己关在密室里好几个时辰,对着那画像如拜佛般地虔诚地燃香焚烛磕祭拜,念上来忍不住时,又像狗似的伸去那画像。
方善收养洛云的前几年其实并未如何苛待他,甚至待他还算不错,只是随着洛云一年年长大,五官容貌越来越类同于苏婉,那满腔复杂的愫便无法自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