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帘轻飘飘的说了句:“嗯,真是很巧。”後面又紧跟了一句,“丹儿姑娘说她是在乌府事,那言姑娘呢?”
这一墨九可被问到了。她也不知,乌府里这麽多“事”的人,她是否位列其中。她是人吗?好像不是。她的边有山儿,日常琐碎都不需要自己张罗的。早时在二少爷书房帮忙,要说是丫鬟吧……可二少爷後来又说,她不是任何人的丫鬟……
府里除了大少爷,二少爷,丫鬟家丁,剩的就是住在姝园里的小。原本,她也是里面之一,後来,她搬了去,有了自己的小院……她在乌府吃的好,穿的,没有活……没有过什麽事呀……
山儿是丫鬟,老伯伯是事,那麽她呢?她是什麽呢……
墨九想不清楚,脸上怔怔,她茫茫然的声:“婢……婢乌府没有很久的,婢原先……婢……婢也不知……”
袁皇後盯了她半晌,也是慢慢启唇:“哦?所以言姑娘的意思……是说自己并非府里人?”
墨九眨了眨睛,犹犹豫豫,一时未。
袁皇後举臂拾起一旁几上的茶盏,优雅的浅饮一:“乌家两位公,也是风度翩翩,不过本听闻,这两位公未有妻妾,那麽言姑娘定是那随侍之人了?”
随侍?是时时在边的意思吗?墨九一知半解,不过平日里,她吃吃饭,睡睡觉,看看张妈,见见大少爷,再见见二少爷,这样看来,她应该是的吧……於是小脑袋终於:“是,皇後娘娘。”
看她一副天真无知的样,原来竟是个床丫??佟妃容妃的神变了味。互看一,里面的意味不言而喻。她们疑惑,不甘,忿忿,她们的皇上先是收了个低贱的丫鬟,接而又收了这个女人,貌若无盐,呆呆傻傻,还不清不白,她们的皇上究竟是怎想的??
丹儿也是惊到。她是得透,她也料定,旁人定是不知皇後之言所之意。即便焦急她却不能为其辩驳半声,皇後未问及她,她便无法擅自开,只是,她所不知的是,墨九确确实实与乌家两位少爷都有了肌肤之亲。
袁皇後放手里茶盏,话一转:“几日,不知言姑娘对中可有习惯?”
墨九咙里“咕咚”一声:“里……里很好的,皇後娘娘,婢没有不习惯的。”
“呵……是麽?里很好,那里的人呢?言姑娘觉得如何?”
“婢觉得……里的人……也是……是很好的。”这话说的违心,墨九不自觉的闪躲着来自前方的视线,心虚的不得了。
袁皇後温和:“里就是如此,景致不变,唯有旧人新人,来来去去,言姑娘看得多了,也就惯了。”说着,她忽而一笑,“本是早惯了,不过皇上就不一样了。他总说里闷厌,得了空就要往外跑,这麽大的人了,还跟个长不大的孩似的。若有地方唐突了言姑娘,希望言姑娘莫要往心里去。”
墨九又是不安又是惶恐,急忙:“没有没有!皇上他也是很好的!”
袁皇後笑意深深:“那言姑娘说与本听听,皇上他怎麽个好法?”
丹儿暗不好,拼命使去,可已是来不及。殿里,墨九细细轻轻的声音是无比的清晰。
“前些日,婢……受伤了,皇上常常来看婢,还带了许多好吃的心,送了许多好玩的东西给婢,婢躺着不能动,皇上就陪婢聊天说话,皇上他……”
“是啊皇後娘娘!皇上心善,得知府里有人伤着,来找两位少爷时就顺便一看,除此之外,别无其他。”丹儿顾不得许多,此时不声是再不行的了。若能可以,她恨不得捂紧了旁那一张嘴。来前都嘱咐过的,怎的这个时候全忘了?!跟前的是皇後,边儿上还有妃嫔在,这些事,是可以说的麽?!
容妃佟妃面上平静,暗地里咬碎了一银牙,目光厉得似刀,直直往墨九上招呼。袁皇後没看丹儿一,脸上笑意不减:“既是里的人,就要守里的规矩。若是不知天地厚,连本也不放在里……”袁皇後没有说去,抬手再拾了杯盏啜饮。举起轻轻,落却是重重。“砰”的一声,在空旷的殿里,悠悠回响。
丹儿一颤,顿时白了脸,垂,死死咬住了唇。
周的气氛让墨九没来由的觉了紧张,只见袁皇後坐直了,对她柔柔示意:“言姑娘,怎的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