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我怎样!”卫云翼突然大吼,“你要我杀了你吗?还是上你?”
李玄青不解地抬望向卫云翼,不知他在笑什麽。
卫云翼的声音里挤压著太多的东西,悔恨,受伤,失望,被背叛,被欺瞒,一心追逐的理想到最後却只是把他狠狠地利用和嘲笑。
没错。卫中书留给儿的不是自白信,而是辩解书。谋反之事是真的,谋反之心也是真的。
“但是朕不後悔。遇到你,上你,是朕这辈唯一不後悔的事!”
“无论你对朕怎样,朕都会继续你。”
但是李玄青猜错了。
卫云翼仰天长叹一声,突然不顾一切地狂笑起来。
“李玄青,你早就知。”
这是李玄青此刻唯一能说的话。
玄武四年,三月己亥,叛臣卫云翼行刺被擒。三日之後
──提剑上殿,血洗廷,不是为了篡权夺位,只是为了见你一面,问清一切。
卫云翼惨白著脸答。
“我你。”
卫云翼一声不答,只是几步走到李玄青面前,一脚踩在垫上,反手握剑,噗地到椅上,力透座底。
李玄青了,一把丢了酒壶,用沾满酒的手摸了摸屁边的垫。
李玄青睁开双,一双定的眸里无比耀的光。
李玄青咬著唇,皱著眉,无比痛心地看著前的男人笑得癫狂。
“朕知。”
卫云翼已经完全走投无路了。李玄青心痛地看著他,却也不知该作何回答。
“朕也不想瞒著你,可是朕实在不知该怎麽说。是朕毁了一切。谋反也好,灵若也好,都是朕的。朕没资格安你,更不敢求你的原谅,可是朕怕你走,怕你轻生,怕你在朕的生命里永远消失。朕舍不得你。”
“我也不可能再任何人。我的心里现在只有恨。我恨父亲,恨命运,恨这个世间,恨所有一切让我痛苦和快乐过的东西!如果这样,你也还是继续我,我就留来。”
“我卫云翼一辈追求忠孝节义,到来竟然被亲生父亲骗成了乱臣贼!我一辈自信待人以诚,重重义,到来竟然被声声最信赖的朋友骗走了妻小,还对他们恩德!倒是我唯一以为可以毫无愧疚地恨得不共天的人,却一直怕我死,还指天誓地地说我不後悔!哈哈哈……真是天意人,好个天意人!李玄青,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
──这个被毁了一切的男人,这个被剥夺了所有尊严、理想和信赖的男人,自己还有资格他吗?还有资格去要求他的吗?
轮到朕了。”
“哈哈哈……可笑,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云翼,你不要这样。”
李玄青痛苦地低,闭上。不是惭愧,只是不忍对上那双受尽伤害的睛,看著那张饱经摧残的脸。
“对不起。”
李玄青抬起眸,盯著那双充血的睛。
“李玄青,我不可能你。”
“那麽,你是只要朕的命,还是也要朕的椅?三年前朕拒绝了你父亲,但如果你要,朕可以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