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闹得颇不愉快,自建立泽天居后,与南世家的本家可说是老死不相往来,就连虎门三煞攻上泽天居来,连妙雪真人都伤了,如此大事发生南雪仙也从未曾想过要向南世家求援;怎想得到敌已去,自己姊妹都嫁了,泽大居中百废待兴的当儿,南世家却跑来凑这个闹?“是哪位叔伯来了?大哥怎么不在外应付?娘跟他们向来可得不太好呢!”
南雪仙虽也算南世家的一分,但泽天居脱离南世家已久,早没了世家弟作派,面前这两人虽是未识其面,但世家弟傲的模样却看透了十足十,南雪仙不由心中暗想,
他轻轻吁了一气,“外是南沅前辈亲至,带了南家主的亲笔信函,三弟和怜儿正在外照应着……”
听得南雪仙语带责怪之意,颜君斗虽是耸了耸肩:心想这又不是自己置得了的事,裴婉兰想叫谁来通知南雪仙迎,自己想都没法可,南雪仙这话几近有些无理取闹了,只是他对南雪仙心怀愧疚,心中只想好生报偿自己家人对她的伤害,何况这些日以来南雪仙虽还是欺负自己,却也只于而已,实际上还是让他置外诸事,倒也并不把自己当外人,颜君斗想着稍稍忍一就过去了,自也不会在上与她作什么争论。
虽说南沛那边的人恐怕是很难变成自己的友军,却也不能随意应付,南雪仙虽是心中不喜,仍是整好了仪容,缓缓走向前厅,听着旁边颜君斗低语几句,皱紧的眉才稍稍松了开来。
人的脸往往就像一本书,往往不用言语便能表达许多表,光看朱华沁竟如此压抑不住,想来南沛此次前来,该当不会有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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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客位上,一个白袍老者端坐着,颇见貌岸然之态,一衣衫无论布料剪裁均是上等功夫,价值端的不斐,神澹澹地不带几分烟火气,眉宇之间与南雪仙记忆中的南清颇有几分肖似,想来该就是那南沅;他后立着两人,与南沅一般衣着,大约都是二十四、五年纪,衣衫清雅整洁,活像是士游般,若非腰问系着长剑,怎么看也看不武林人模样,只是两人年轻,还修不到南沅那般神态自若,颇有几分轻狂,就如同一般世家弟在外时一般。
“是吗?”心中微微一懔,连南沛也写信来了,想必不是小事,南雪仙连忙理顺仪容,心中却不由微有火气。虽说当年之事她不知柢,但阋墙之事,无论如何她也会站在自己父亲这边,对南沛自不会有什么好印象,自然而然对南沛的跟班南沅也不会有其好。
走到了厅前,虽只隔着片门,却不曾听到外人声,像是气氛一时僵滞,南雪仙深了一气,慢慢推门而,只见主位上裴婉兰表面虽还带着笑意,神中却没有几分喜意,旁边的南雪怜眉微蹙,纤手轻轻在朱华沁手上,而后者眉宇间颇带愤然,若非南雪怜阻住了他,只怕随时都会发作,那模样儿看得南雪仙心中一动。
只是讨厌归讨厌,可对方终究是长辈,就算心中满是不悦,表面上仍不能撕破脸;何况泽天居才刚回到自己手上,正是百废待举之时,在这种时候多一个朋友、少一个敌人总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