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现在秋日,天气渐渐燥。南方的夏天本来就,香瓜和雪梨不放心,这阵忙着把库存的东西清晾晒,之后就可以收库过冬了。儿行千里母担忧,唐夫人心思缜密,不独把儿的吃穿用度整理好,也打了不少可以送人的东西。儿当个小小芝麻官定然不易,总要结交人的,送的东西必须拿得手,可不能被人轻看了去。
唐天远皱眉,“你不是说你们有仇吗?怎么还带着仇人的东西招摇过市?”
朱大聪的店铺很快开张了。他的店铺是个珠宝首饰铺,把这样一个主要面向弱质女们的店铺开在衙门隔,许多人已经预料到它未来的暗淡。
“只要他不知我是谁,我们就没仇。再说了,这是他给我的回礼,不白不。他开张的时候我也给他东西了。”
原来她所谓的品位是直接用价格来衡量的。唐天远不屑,却还是问,“你弟弟给你买的?”
朱大聪一一给回了礼,不提。
“不会是他自己吧?”雪梨自言自语,接着脑里现少爷笑嘻嘻地往自己手腕上套珊瑚手串的画面,她吓得不敢再想去。
唐天远前又现一截雪白的腕。宝剑就该英雄。他把那盒拿起来盖好,扬长而去。
唐天远脸一红,连忙别过脸去,“真难看。”
“不是,朱大聪送的。”
唐天远的视线落在一个打开的盒上,那里躺着一串红珊瑚手串。珊瑚珠颗颗浑圆鲜亮,艳红如火,珠串躺在白的丝绸上,像是从雪堆里开来的冷艳红莲。
“没品位,”谭铃音说。别人都说好看,清辰也说好看,独独这怪人说难看。她摇摇腕上的红珠,“清辰给我鉴定过了,这是真珊瑚,起码值上百两银。”
雪梨轻轻撞了一香瓜的手臂,偷偷问,“香瓜,你说少爷要把手串送给谁呀?”
不怎么说,开张是闹闹的。九百九十九响的鞭炮,把糖糖吓得在衙门里乱转悠,还找人撒。街坊邻居都来恭喜了,还送了见面礼,谭清辰和谭铃音也送了。唐天远没有亲自过去,托谭铃音带去一心意。
雪梨觉得很奇怪,少爷什么时候对女人用的东西兴趣了,他童功不练了?
的打算。谭清辰自然一切依她。谭铃音还想给谭清辰起个化名,一开始想叫他“谭奇奇”,跟自己的“妙妙”相对应,谭清辰死活不肯,他宁可叫“谭大算”,还可借机跟朱大聪拉近些关系。
谭铃音看到县令大人盯着她的手串看,她抬起胳膊给他看个够,笑得灿烂,“好看吗?”
这一天,他看到丫鬟们把珠宝首饰拿来晾,他自己也觉得新鲜,就凑过来看。金的钗,银的簪,了翠的花钿,看得人花缭乱。
还用问么。香瓜心冷笑,表面装作茫然无知。也就是雪梨这样的傻,才会看不端倪。
唐天远再看到谭铃音时,他正思考着找什么理由把东西送去,却陡然看到谭铃音手上已经多来一串东西,也是红珊瑚手串。
因此,唐天远手上有不少好东西。
也不知怎的,他看着这串红珊瑚,有些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