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来回报,说有位唐公zi来找她。田七迎chu去一看,竟然是唐天远。
“稀客稀客,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田七说着,把唐天远引jin会客厅,又吩咐人重新上了茶。
“只是路过,过来看一看你。”唐天远其实是个shuang快人,跟田七相熟之后,也不耐烦那些繁文缛节。这几天四人没有好好聚会,唐天远问纪征,纪征说得遮遮掩掩,唐天远是何等通透之人,见此便知大概是他们二人有些别扭,他怕田七心qing不快,便过来望他一望。
当然了,两人只是闲聊,只字不提纪征。
田七看到唐天远,就想到唐若龄;想到了唐若龄,就想到孙从瑞;想到了孙从瑞,就想到另一事,“我听说孙蕃他爹最近ting得皇上qi重,皇上还亲kou夸奖了他。”田七冷笑说dao。
唐天远看到田七不gao兴,还以为是因为纪征,不过田七提到的这事儿,也让他ting郁闷的――他爹最近又被孙从瑞盖过一tou。好不容易孙从瑞被他儿zi拖了几次后tui,没想到最近这老小zi给皇上上了本奏章,把皇上指责了一通,反倒得到皇上的褒奖。
唐天远便说dao,“大概是他一时运dao好吧,骂了皇上,皇上竟然也不生气。”
田七dao,“我说句实话,你别介意。要论治国安bang,令尊在nei阁当属第一,可是若论揣摩圣意顺kou接屁这类,唐大人拍ma也赶不上孙从瑞那老贼。”
这话虽然不大中听,但似乎有些意思,唐天远笑dao,“你倒是说说看。”
“他上的奏章我刚好也知dao,不过是说nei府供用库采办东西花了太多的银zi,指责皇上太过奢侈。真是有意思,nei府供用库是太监们办的差,采办东西an的都是先帝时的定例。你说,孙从瑞这样说,到底在骂谁?”
唐天远恍然,答dao,“总之不是真的骂皇上。我竟然没想到这一层。”
田七dian了diantou,“你想不到是因为zuo臣zi的侍奉君王时总是谨小慎微,不敢有半dian忤逆。这次孙从瑞反其dao而行之,实际上是给皇上提供了一个台阶。皇上这几年改了许多先帝定xia的规矩,虽然本意是好的,但有时候也会招来一些言官的微词,说他不孝。他讨厌奢靡之风,孙从瑞就拿nei府供用库说事儿,就好比他想砍人了,一转tou就有人递刀过来。这么ti贴的大臣,他怎么能不重用呢。”
田七一kou气说完这些,看到唐天远正笑看着她,她不解,“我说得有错吗?”
唐天远却说dao,“不,你说得很好。田贤弟,我鲜少佩服别人,你算一个。”
田七连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我也是刚好知dao一些neiqing罢了。我跟你说,孙从瑞知dao皇上不喜huan太监,所以他表面上总装chu一副跟太监势不两立的清gao样zi,其实他最是欺世盗名,也不是没给太监tian过脚,恶心得要命。”
唐天远有些意外,“孙从瑞跟太监有往来?我倒没听说过。”
田七冷笑,“你可以回去问问令尊,当年陈无庸跟贵妃娘娘联手遮天搞风搞雨的时候,为什么孙从瑞能稳如泰山,真的是因为所谓的清介孤gao名望太盛所以没人敢动他吗?骗骗傻zi罢了。他拿着别人的信任去陈无庸那里投诚,才换来乌纱帽稳稳当当。郑首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