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不断地重复这句话。

康妃捂着脸跪在太后脚边，“姨母，孩儿知错！”

太后由她的贴shengong女扶着，颤颤巍巍地坐xia来，悠悠长叹dao，“我以前当你是个机灵的，虽zuo过一些傻事，也只是年纪轻没经历，如今看来，实在是我识人不清。你但凡有你母亲十分之一的聪明，咱们娘儿俩也不至于是现在这个chu1境。”

康妃听她说得如此决绝，顿时满面羞惭，膝行至太后跟前，扶着她的膝盖说dao，“姨母，我知dao我拙笨，丢了姨母和母亲的脸，对不住姨母素日的疼ai照拂。就请姨母看在我母亲的面上，指dian一二，从今往后您让我zuo什么我便zuo什么，绝不敢有半dian违逆。”

太后没有答话，只呆呆地叹了kou气。

后gong里的门门daodao，哪里是教就能教会的。皇上shen边的人，谁不想讨好？可到现在为止有哪一个像康妃这样贸然chu手的？儿zimingan多疑得厉害，就连她这当娘的，也从不往乾清gongsai人，以免母zi之间有什么龃龉。各gong妃zi也只敢把讨好放在明面上，就这样都还小心着，送chu去的东西人家不想收就不收，一dian辙没有。康妃倒好，公然指使gong女去勾引皇上shen边的太监。这不是上赶着去找死么！衡儿怎么可能容忍自己shen边的人去跟旁人一条心？没杖毙那个gong女真真是给康妃留qing面了。

太后现在气得心肝肺一块疼。她知dao康妃不成qi，但是没想到如此的不成qi，不成qi到调-教都调-教不过来。这人就是表面一层油光shui亮的聪明，其实nei里全是浆糊。怎么就糊涂成这样呢！

她怎么就没早dian发现呢。太后十分后悔。现在皇后之位空缺，后gong女人谁不对那位置虎视眈眈。德妃和顺妃这两个，别看表面装得贤良淑德孝顺无比，其实都是一肚zi心计，颇似死去的那个贵妃。太后这辈zi看过太多心计，她实在怕了，她怕她的儿zi被人辖制，她怕她的如意被人算计。儿zi和孙zi，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为了他们，她必须选一个可靠的人待在那个位置上。可是放yan整个后gong，就找不chu一个可靠的，要么是聪明过了tou，要么是笨透了壳，更甚者，心怀叵测，手段阴毒。

康妃的shen份本来是最适合的。她和她同气连枝，总归更让人放心一些，却没料到她是如此让人失望。

人生最可怕的永远不是你的对手有多qiang大，而是你三番四次地被自己人拖后tui。太后低tou看着跪在她shen边哭得两yan发红的康妃，心想，这孩zi说甜言蜜语倒是有一套。

然而她是再也不能被那三两句好话迷惑了。

***

纪衡饶了竹翠，却没饶康妃。第二天，圣旨xia到邀月gong，盛安怀展开圣旨声qing并茂地把康妃骂了一顿，大意是邀月gong的nu才轻佻孟浪，由此可见当主zi的是个什么货se，所以皇上xia令把康妃降为康婕妤，并且罚俸三个月。

从妃到婕妤，只降了一等，纪衡觉得这个惩罚轻了，他是为了照顾母后的面zi。然而这一级的差别，却也是一个巨大的鸿沟：康婕妤暂时就没资格巴望后位了。

纪衡以为母后会再次为康婕妤求qing，却没料到，她老人家对此事只字未提。纪衡主动跟她说了，她也只说你自己看着办。

如此甚好。

不过太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