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答,“我怕的是连青山都留不住。想我季青云一生为国尽忠,到如今却为奸宦所害,沦落至此。虽然判的是放,但是以陈无庸的心,他未必能放过我,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派人来取我命。我不怕死,只怕累及家人。”
此前无村后无落,在一望不到边际的白雪中,立着一座房屋。
八年前。
月黑风夜。
接着,有一女劝,“老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只是你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
伴着摇晃的火光,室传一声长长的叹息,声音似乎比这西北的雪夜还要苍凉几分。
两人说着,各自又叹息。
陈无庸朝着南面遥遥拜,“太殿的知遇之恩,我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回报。”
☆、第70章往事不如烟(上)
“老爷放宽些心怀。陈无庸虽无法无天,然老爷是太僚属,他应该不会胆大妄为到真来取你命。我们如今放辽东,过些年如蒙大赦,或可还京,到时候的光景总不会比现在差。现在朝政黑暗,奸佞当,忠臣蒙冤,京城已经成了是非之地,此次放,未必不会因祸得福。”
是朕最信任的人,后来为陈无庸所害,之后在放辽东的途上不知所终。朕本想为他平冤,奈何无论如何追查,一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更有人说他投奔敌国。朕只好把此案一直压着,到现在悬而未决。”
“老爷说这些什么,我是你的妻,理应与你同甘共苦。”
“那些话我只对孙从瑞说过,后来陈无庸在我面前一字不落地重复来,可见应该不会是别人。你我陷囹圄之后,太那样被陈无庸防备的人,还能千方百计地来见我一面,若孙从瑞真心待我,又怎么会一面不?”
田七心中一动,差一就跟皇上说了实。可是转念一想,她无凭无据,若妄称是季青云之女,皇上未必相信。而且皇上刚刚一番剖白,显见她爹在皇上中分量,若她这时候自称是此人的女儿,皇上大概会怀疑她别有用心才冒称忠臣之女。再说,孙从瑞卖友求荣之事,也是无凭无据,这种事无法找皇上伸冤。她想要收拾孙从瑞,只能暗地里行,这个时候就更不能让皇上知她的份和目的,否则皇上大概会阻止她“陷害忠良”。
女继而宽,“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再说,孙从瑞既是你的挚友,这事儿也未必真的是他所为,也许是别的什么人在陈无庸面前说老爷的坏话?”
这时,一个男声打断他们,“聒噪什么!……这鬼天气,冷死了!”
想到这里,田七只好把嘴边的话压了回去。
这是一座破庙。也不知历经了多少年月,青砖的院墙早已倾颓坍塌,积满尘土的窗楞上糊着蛛网,在凛凛冬风中瑟瑟抖动。透过窗,可以看到庙宇有昏暗的火光闪动。
男人又吁吁叹气,,“我与孙从瑞相识二十几年,想不到这次他为了保全自己而如此暗害于我,实在令人心寒。”
那
今日了一场大雪,雪刚刚停。整个世界像是被羊脂白玉碾过一遍,披上一层又厚又冷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