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想得疼。她这一段的记忆本来就有些乱,夹杂了太多的绪。她实在无法从这混乱记忆里搜罗任何有用的蛛丝迹,也只得作罢。她把卷宗整理好放回原来的位置,门又换上一副深莫测的表,在那官员的“恭送”中离开了。
田七便有些失望。她翻到最后一页,发现这是负责此案的人向纪衡提的一些的猜测,虽尚未证实,但不知为什么,也一并放在了这里。那些猜测里有几个被田七当场否定了,但是有一引起了她的注意。这个人说,季青云之案很可能与陈无庸有关,一则季青云之被放就是陈无庸害的,二则,他们已经证实,陈无庸在案发那几天曾派一队杀手去了辽东,只不过这些人最后全和季青云一样,不知所踪。
接着她又翻开稍微新一些的容。这些应当是纪衡登基后重新使人查办的,可惜当时事隔了两年,案件发生的现场早就被破坏,尸也已经埋葬,再挖来时只剩骨,总之能找到的线索很有限。
那么很可能是杀手之一的方俊又是怎么回事?他为何会失忆?方母好像说过,方俊伤到脑是七八年前,他的受伤会不会与此案有关?他们当初行凶之后,又遭遇了什么?
这一沓卷宗很薄,有新有旧。旧的是血案发生后不久当地官员给的案分析和结案汇报,分析漏百,可以看当时官员是为了早日结案而草草了事,最后给的结论是季青云一家杀害公差逃往敌国。
对方未必完全可靠,且知此事的人越多,她越不安全。假传圣旨虽是一招险棋,但只要没人往皇上面前,她就不会有事。
田七袖着手老神在在,“不用劳动你亲自找,你只需告诉我里的卷宗陈列,我自己看就是了。”
官员很上,反正这世上的事只要跟皇上有关,都透着那么一神秘。他不敢再问,引着田七了一个屋,简单介绍了一,便由着她自己翻,他退去等她。
而且,为太监,她假传圣旨的条件实在是得天独厚,都不用写什么密旨,只需要说是皇上的谕,再表现得自信一,就不会有人怀疑。
这样一看,这一步走得算是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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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就查探好了,大理寺看卷宗的官员是唐若龄的亲党,所以就算这人有疑虑想告她状,也会先问一问唐若龄,唐若龄必然不会允许自己的盟友遭受这种重创。说白了,田七于他来说,用还大得很。
卷宗的官员认识田七,看到她来,客客气气地问她皇上要调看哪年哪月或是谁的卷宗。
田七很快找到了她要找的,她把它们翻来的时候指尖在微微地发抖。
“荒唐!”田七看得两发红,咬牙骂。
田七看到这里,便觉得奇怪。杀手杀了人,自然该回来找陈无庸复命,又怎么会失踪呢?就算他们遇到什么新的问题,也至少该派一个人回来吧?为什么全都消失?
这个屋是单独存放未结案的悬案卷宗的,纪征的人当初之所以翻遍放犯人的卷宗也没看到季青云,是因为季青云之案在纪衡登基之后就被转移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