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碧烟上骤然一僵,脸上血尽褪,纵使她自昨晚忽然心剧痛,便已经猜想到这个结果,此刻还是无法坦然面对。不是无法面对夕月的背叛,而是无法相信重活一世,长孙碧烟没有,她的前世与夕月依旧无法得个圆满。
对于她这番小心谨慎的模样,杜麟不免多看了两,虽说早在见前心中已有了章程,可是见了的当还是不免惊奇了一番。
一个深养闺中的女人,竟然面对一国丞相能够如此镇定,一举一动都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莫怪儿对于这个女人如此特别,竟然在知她是威胁的况还留着她的命不收去。
当真是天意如此。她杜贤与夕月永远只能互怨互恨,不可能恩白首。
父亲为何会要求见她,她心中有数,也正因为有数,所以才会时而平静时而慌乱。
而杜麟何其老辣,怎会看不她的这迂回心思,当即又:“儿能不能重回后暂且不说,老夫最放不心的其实是她的用事,尽将心思放在一些不知好歹的人上,而那不知好歹的人还觊觎着别人的夫人,哼,简直可笑至极。”
“皇后娘娘端静淑德,辅佐陛功不可没,后之中阴诡莫测,妾以为娘娘必定是一清白,不日便会重回后,平息纷乱。”她尽捡一些是是而非的话说,便是不愿与杜麟正面对弈,因为她深知,正面交锋的结果,她必定是惨败的一方。
长孙碧烟心中一紧,思揣着当如何消除杜麟的敌意,却刹那后心,不对,若是父亲当真对她怀有杀意,便不会邀她相见,直接暗中决,不费灰之力,既然父亲邀她相见了,不话语如何咄咄人,都不至于对她的命忽起兴趣才对。
长孙碧烟镇定自若地接了茶,双手举着,先是看看气缭绕的茶,后又转动杯盏,俯轻嗅悠然茶香,这才说:“妾所见浅薄,然而普茶名重天,温味厚,妾自然没有不喜的理。”她见杜麟浅浅一笑,饮了一后,自己才抿着唇喝上一,随即将杯盏放于桌上。
“小女也十分喜普洱,看来苏夫人当真与小女投缘至极,以至于她三番五次地宽容苏夫人。”杜麟手握乾坤,举杯至唇边,一双苍鹰般的厉却牢牢地盯着她。
“苏夫人难还不知?”杜麟放了手中杯,笑得别有深意,“小女已经不再是皇后,如今正牢狱中,着一个以巫蛊之术毒害帝王的废后衔。”
历,她实在太多,本无需忧虑,可是如今她着的躯面容是长孙碧烟,对于杜麟是个陌生的存在。
长孙碧烟低着,保持着面上的微笑,这次没有回话。避石亭中静了片刻后,杜麟双目深沉,冷笑着看着她再次开:“听说苏夫人很看戏,尤其喜元家班的戏,当今陛玩丧志,还时常跑到民间的元家班,想必因缘际会,苏夫人与陛早已认识。不知苏夫人认为陛这人如何?是否是个值
“苏夫人可喜普洱?”杜麟亲手提起了茶壶,将两杯薄盏斟满,刚毅沧桑的脸上淡淡的笑容,细看之能看得人心恐惧。
定了心神后,长孙碧烟轻柔地笑起,微微颔首:“皇后娘娘泽披天,一国之母,对任何国民都一视同仁,宽宏仁慈。妾得娘娘召见相助,自然也是铭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