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长亭这副没什么大不了,如同往日与她谈笑风生的语气,她承认她的修为恐怕是不够,当震得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来。
“太后说的对,不过时也命也,上一世长亭运气好
“叮咚”
果真,苏长亭没有回答,修长的手提起了酒壶,为二人空了的杯斟满光闪耀的酒。醇香的酒落杯中的声音像是调的古弦,惊人的瀑布飞直的缩之音。
她形不动分毫,先是帘轻慢地掀起,后是眸光浅淡地投去,唇上的笑容波光泠泠,像是夜的静湖被细风起的微微波纹。
细腕朝前一伸,杯沿凑近了唇边,她轻轻地喝一,脸上泛起了红晕,眸中地看着他:“哀家猜的可对?”
他一边饮这第三杯,一边看着她,笑满溢的眸中仿佛盛着烈的月华,这人像个修行了千年的妖怪,不死不老的容颜,那颗心真不知经历了几百年的桑田变换,才能如此的不惊不扰。
“太后心思缜密,自然是对的。”苏长亭已经饮完了第二杯酒,见她的杯中还未空,便只斟满自己的一杯,气质芳华地笑,“只是长亭也很想知太后是怎么知长亭的?”
“苏太傅一向从容,不外乎是因为凡是都早有准备,对于自己要对付的人,要谋害的人,每一个细节都定当不会错过,是以哀家会唇语这件事被苏太傅知晓也就不意外了。”
等惊讶过去了,心中一闷闷的郁气却袭了上来,笑得间发,她端起酒杯将剩余的半杯饮尽后,说:“洛修竹确是告诉了我一些事,但是那些事都不是最紧要的,最紧要的是他让我意识到,有人知现在的长孙碧烟会唇语,所以才让当初那个歹徒用唇语告诉我一句‘洛大人让我给您问好’,将我的视线转移到洛修竹的上。太傅你知哀家会唇语,对吗?”
”
苏长亭长笑一声,贝齿如同獠牙一样明亮,眸却是温和的颜,他放了杯后:“棋差一招,原来让人觉得太聪明真的不是一件好事,若是长亭在太后中不是如此明的人,或许太后就不会认为长亭知太后会唇语这件事了吧。”
冷声里,她中光温柔婉转地问:“今日我去见了洛修竹,方知自己在谋略、心计、果决上,竟统统及不上太傅大人,莫怪上一世死了,莫怪这一世蠢了。”
“太傅何时认哀家的,怎都不知会一声,好歹也是同命中人。”
对面的苏长亭笑容温静,听着短短两句话的时间里,神没有现过一刻、一分的破裂,最后在她的眸中,无奈地笑一声好听的萧曲,帘垂,明晃晃的烛光印在他的脸上,莫名地刺痛人心。
不等他说话,她便像是老友一样地笑着抬手止住,随后:“先别回答,不如让哀家猜猜。”
“曾经用在夕月上的毒对你无用,证明你早有提防,那时候你应当已经知了我是谁。”她端起苏长亭为她斟满的酒杯,忽然觉得这个动作好熟悉,脑中闪过盛夏里的慈安,上一世最后的记忆便是他们二人对饮,“再往前的话,便是鸣翠的服毒‘自尽’,既然是太傅,便不可能不去查鸣翠的真正死因,一查便能明白,那毒正是以后给云嫔用的毒,哀家猜想,太傅应当那时候知我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