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间,刃冷光一转,笔直而,开封的匕首深深地陷了苏长亭肩上的骨肉里,血缓慢地,当他平稳的神终于被冷汗与苍白破的时候,她才接着说完:“止了吧。”
“所以你不杀我,留我在边,随时监视,杜绝了我扰乱时局的可能,又保住长孙碧烟的躯。”她将桌上斜倒的酒杯摆正了,提起酒壶斟满一杯,酒悬而,泠泠声响,很是好听,“明面上用着花言巧语哄骗我,暗地里用着阴计阳谋阻碍我,叫我蒙在鼓里,以为你未重生。可是苏太傅,你这招瞒天过海想要用多久?一直用到你再次杀了杜后,扳倒杜相,重振皇室吗?”
匕首的刃闪着冷光,她拿着匕首的模样仿佛握着一杆笔,轻轻地着刀柄,凉凉的目光放在刀刃上,一步步朝他走去,其实很近,话还未说完,她便已经近无可近。
“我当时犹豫片刻,才脱而,以德报德,以怨报怨。然而父亲还是摇,他说我总是照本宣读,却从来不明白其中血淋淋的真理。”她将刀刃贴去苏长亭的颈项,看见他淡定地侧目看她,深邃的眸中没有一丝的慌乱,尚有一些纯真的颜,很清澈,“父亲说以德报德,以怨报怨,都是圣人的说法,委婉的遣词。人,真正能的,希望得到的,是以德止德,以怨止怨。因果循环,循环最苦,人总想要超脱恩怨仇,便要到一个‘止‘字。”
半晌后他笑容熠熠,笑声清朗,他说:“太后,您如今用的是碧烟的躯,长亭就算是个再怎么心狠的人,也狠不到这样的地步,亲手了结碧烟的生命……”他苦笑着顿了顿,“长亭怕是会后悔。”
苏长亭淡然地望着笑,笑容徐徐的像是山上第一缕风,温柔慈,拂过每一寸草滩,亲吻每一节枯枝,然后花还未开。
“如果可以,长亭自然希望。”垂眸,苏长亭笑着说,略有窘迫,似乎他自己都觉得这样的想法实在是痴人说梦了些。
松开手,她看着他肩上的血越越快,她的心中也越来越平静,深了一气,她站着,望着坐着的他,:“你当知我想离开,这一次别再阻我,我们的恩怨在这一刀上便完结了。我曾杀了长孙碧烟,你曾杀了我。你骗我,我伤你,两次的循环已经够了。当然,我这些都是善意的话,非善意的是,你与夕月之间的交易恐怕是不便让杜后与杜麟知的,如果不想让他们知,便记得这一次一定不要再阻我。”
她
苏长亭还是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笑容虽然没了,然而他的神还是那么的从容漂亮。她多看了两,然后才平静地说:“太傅,你我的恩怨太久,你看从前世延长到了今世,不如就在此刻――”
“太傅之前问我,如今我待如何置你。”她笑得很妖娆,细细柔柔的声音好似缠绵的夜风,站起,她弯腰从桌底摸一把匕首,“前世当我求父亲放过杜薇的时候,父亲问过我一句话,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冷冷地笑着,她饮了最后一杯酒,举在面前转着看瓷杯剔透的表面闪着烛辉:“哀家很谢太傅能为哀家解开疑惑,终于明白太傅的心计不止能用在朝堂上,连上也亦然。”她转眸看去他,中是冷泉深潭,“长孙碧烟上辈没有选择你,应该是她一辈最聪明的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