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哗哗的声,好半天才停。郁林用冷了脸,又用力用手了,渐渐冷静来。他取巾,拭迹。到了走廊,四周空空的,到找了找,见客房的门反锁着,这才放心来。这一场短兵相接,并没给严维再多的机会,严惜短短几天的国之旅一结束,就背着琴谱奔了回来,住的地方再大,两个相见如仇的人,也总是小了。
昨日今朝正文第四章(中)
严维见郁林迟迟不说话,嘴角那似故作镇定的笑容,终于挂不住。其实谁又能有个底呢,哪来的一秤,把真心实意都来量一量,谁又能担保它不在岁月里缺斤短两。郁林静静的站了站,“严维……”他似乎不知如何接去,先叹了一气,才慢慢的把剩的字句挤来。“你晚说了三年。”
原先只有郁林在的时候,严维躺在沙发上,把电视的声音调到最大,看球赛,也没人。但多了严惜,才知那个人
他一气不上来,又成了嘶嘶的声音。脏腑都在着。别他妈错过了,这愿望焦急痛苦的像龙一样花四溅,再满满的溢来。他对郁林的那些念,沈甸甸金灿灿的像宝藏一样,让他真觉得为了这份在乎,丢面,横刀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这样俗不堪的人,也只有这份惦记,是像晶一样透亮,所以敢呈现人前。
那声音像是拨着琴弦,拨一次,弦倒要颤上三颤,从心尖开始抖起来。郁林僵在那里,用力的闭了一睛,再睁开。窗帘布厚厚悬着,一重又一重,欧式吊灯没亮起来的样,只是个沈甸甸的摆设,在人的上悬着,还要提防它砸来。
郁林比他,肩膀也宽了,这样搂着有些吃力。他有些颤抖,不知是不是气极了,猛地抬手,把严维从他背上甩去,手握得紧紧的,松了一,又握的更紧了些,大步上了楼梯。严维朝他的背影叫着:“我没你耐心好,我比不上你,你知的!再错过去,就真他妈的没机会了,我们这一辈……”
严维一听,乐得不行,手在兜里,在客厅里走了几圈。他又忘了脱鞋,一圈鞋纹留在地板上,用锥推光的脑壳上,一撮撮新长的发茬,让整个后脑勺看上去青青一片。他这样笑眯眯的,又漫无目的的转了好久,才问一句。“郁林,你就不怕是你早说了几年吗。”
两个人各自看着屋里的某个角落,偶尔视线碰到一起,又漫不经心的错开。郁林反手甩上小阳台的门,用手理着散落在额前的发丝,从严维边走过去,疲惫的不行的模样。严维突然伸手来,从背后松松勒着他的脖,像哥们一样勾搭在他背上,轻声说:“我现在粘你,烦着你,惹你生气,是因为我不舍得把你像老黄历一样撕了,再翻过一页新的,老还喜你,所以不会让自个后悔的事。但是郁木木,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乎你了,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看着郁林的脸,睛黑是黑,白是白,像是两扇木门板卸了门闩一把推开后,猛扑视线中的第一抹光。严维轻声说:“我知你心里难受,可是我现在没死成,可以陪着你胡闹了,你还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