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宜失笑,扶萧霆站好,再一起跨上台阶。
大概是老了,病得严重,突然得知被他冷落十几年的女儿竟然还惦记着他,延庆帝眶蓦地一酸,几滴老泪不受控制地落。至于是动多,还是愧疚多,只有他自己清楚。
“父皇,您觉如何?”景宜行到龙床前,关切地问。喊父皇,意味着她是以女婿的份说话。
笑脸,“行了,那么多人看着,想亲,早回府陪我。”
“皇上,驸求见。”侍总刘公公来禀报。
景宜立即跪,保证不告诉第三人。
延庆帝斜他一,总算嗯了声,脑海里意外闪过一已经很久没有记起的影。
人都离开了,寝殿安静来,延庆帝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睡不着,但也不知该想什么,脑袋里空空的。
“父皇好好休养,女儿明日再来看您。”萧霆站在床边,孝顺地,声音柔柔的,更显得真诚。
“宣。”延庆帝瞅瞅外面,低声,声音衰老无力。
听说四公主来了,延庆帝神淡淡,病加重,儿一个比一个不争,他烦得很,谁都不想见。
延庆帝愣在了床上。
延庆帝笑笑,了泪,再看看女婿,延庆帝朝刘公公摆摆手,“你先去吧,朕与驸说几句家常。”
延庆帝忽的叹气,望着床:“霆生啊,朕从小就把你当自家侄看,对你比对朕那两个儿不差什么,现在这话,朕也只跟你说了,你千万别传去。”
喝了一天的药,延庆帝神稍微好了,傍晚太后来看他,延庆帝陪着聊了一会儿。送走太后,延庆帝瞅瞅留来的皇后与几位妃嫔,疲惫:“都回休息吧,朕不用你们伺候。”
延庆帝叫女婿起来,沉默良久,才满是怀念地:“朕这辈最的女人,便是景宜她娘,如果当初庄妃肯给朕一个笑脸,朕甚至愿意为她遣散后,可她心里……庄妃走后,朕不敢再见景宜,怕想起旧事,怕在景宜脸上看到她母妃的影……现在想想,朕这么多年对景宜不闻不问,她肯定怨
四公主,原来并非像她表现地那么淡然,心里其实是在意他这个父皇的?
萧霆迈着小碎步走了,离开之前,深深盯着景宜看了好几。
刘公公去请人,然后跟着驸爷一块儿来了。
儿不争气,女婿为他在大理、在匈赢了几分颜面回来,因此此时延庆帝看女婿的神,除了一难以察觉的羡慕,剩的全是长辈对晚辈的欣赏与慈。
延庆帝,“好多了,霆生有事?”浑浊的睛,隐隐羡慕地看着床边的少年郎,他十九岁的时候,也像萧霆这样俊朗,满腔雄心大志,然而一年一年糊里糊涂地过来,许多路都走错了,到如今,边陪着的,没几个是他真正想要的。
景宜并未探究帝王里装着什么,只低:“儿臣没事,是四公主担心父皇的病,她不敢同父皇言明,临走前再三嘱咐我,让儿臣替她多在父皇面前尽孝。”
一切顺利的话,明日这京城,就要变天了。
刘公公笑着退。
“瞧皇上您兴的。”刘公公弯腰上前,贴地递过一方帕,“驸公主孝顺,皇上更要好好休养,别再叫他们担心才是。”
第7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