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的反应看在齐眉里却更接近於恼羞成怒,临近崩溃边缘的她本没时间思考,瞬间就给他定了罪。
“当然有关系!因为这件事他放弃了治疗,他只剩不到一年的寿命,你明白那种觉吗?他那麽拼命地想要……”想要娶她,可是她却残忍地将他抛弃,泪夺眶而,齐眉失声哭喊,“他才二十六岁!”
陶莹莹的话像咒语一般不断在耳边盘旋,分分秒秒提醒着她的冷血和无。
若能哭来,能将那难言的酸楚通过泪倾泻来,她就不会这麽难受。
“你真是一个害人,若不是你,锦川怎会半夜开车回去找你,他连续赶了几夜的设计稿,还没来得及喝就拿了车钥匙跑去了……我问过他为什麽那麽拼命,他说要赶在二十五岁前赚够足够的钱,他说他想给你一场永世难忘的婚礼,你知吗?他甚至连婚纱都设计好了,他说他要捧着亲手设计的婚纱向你求婚,因为你说过拿戒指求婚真是太没创意了。”陶莹莹语气淡淡的,可那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淬毒的利刃,残忍切割着齐眉的心,“收到那条信息的时候你是不是松了一气,觉得理直气壮,无需疚了?他为你付那麽多,你却忍心这样对他,我很想知,你的心到底是什麽的?别忘了,你欠他的不单单是一条,而是一条命。”
齐眉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发,猛地一拳砸碎了镜,钻心的痛从手上传来,她总算觉得舒坦了些。甩甩手,从洗手间来,一对上正推门来的人,齐眉僵住。
齐眉将手背到後,盯着他的,好似要直直看到他的心底,“我有事问你。”
齐眉躲开他,面淡淡的,“小伤而已,没事。”
“了那麽多血怎麽可能是小伤?”谭容弦也没再去拉她,径自取了医药箱,打开,拿消毒的药和纱布,示意她伸手。
齐眉不断用冷冲脸,波涛汹涌的心却怎麽都平复不来。她着气,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望着镜中的自己,透明的珠从脸上落,像极了绝望的泪。
齐眉抓了发,索破罐破摔,“是不是你着严锦川院的?”
这都还没开始呢,就被她一句话搞砸了。
谭容弦愣住,紧接着皱眉,“你怎麽了?”
花什麽时间来祭奠,只是悄悄将其放在心底。说得好听是拿得起放得,说难听便是冷血无。
齐眉咬了咬唇,有些懊悔,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她都在心里一遍遍演练好了,要心平气和地将事摊开来说,不能是质问。
“怎麽回事?”看见她滴血的手,谭容弦脸一变,快步走到她跟前,伸手就要去拉她的手。
她原本不是这样的,可这几年,她真的失去太多太多……
谭容弦僵住,转念间明白了大概,面不由沈了来,“他不院与我有什麽关系?又与你何?”
“有什麽事等伤理好了再说。”谭容弦不耐,伸手去拉她,齐眉却像突然来了气,狠狠甩开他的手,“都说了没事!你别碰我!”